墨大先生的屍體依舊躺在停放的木板上一動不動,眾人全神戒備,從四面八方圍了過去。
但眾人幾乎到了屍體跟前,卻沒有任何的異動。
墨大先生的臉色還是那樣的面如死灰,口鼻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胸膛也沒有哪怕是最輕微的起伏,就連脖頸處的血脈波動也完全看不到。
死了,死的異常徹底。
在場的所有人都慢慢的放鬆下來。
剛才聽那鐵甲金環說那些鬼神亂力的話,在場眾人實際上沒有幾個聽進耳朵裡,但是說這屍體有詛咒倒是有幾分道理。
畢竟這王大牛和王龍都是死在自己的勁氣之下,就像是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勁氣能者將其擊殺。
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更為高深的勁氣能者,仿照王大牛王龍二人的勁氣法門,加以施害。
就是活著時候“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墨大先生了。
其人的勁氣因為無法傷敵,所以將這防禦的勁氣功夫幾乎練到頂峰,也是因為這點,江湖上也沒人再去招惹他。
可是在場的人,雖然不懂得如何斷案查案,這人的死活總還是能分出來的,若是尋常的閉氣之法,或者是用什麼密藥造成的假死,又怎麼能瞞得住這幫老江湖。
更何況這墨大先生死的倉促,而這異世有沒有用什麼白布遮蓋屍體的習俗。墨大先生的屍體直愣愣的躺在這木板上,沒有什麼兇手藏在裹屍布之下突然偷襲的可能。
眾人看過半晌,都慢慢的散開,各自歸位,只有那鐵甲金環還不捨棄,尤自在近距離仔仔細細的檢視。
只見一個渾身上下披掛了閃爍著經文符咒的鐵甲人,幾乎臉對臉的檢視一具死屍,真不知道是這墨大先生的屍體詭異,還是這鐵甲金環更讓人不好捉摸。
眾人也都不去理他,墨大先生死了,這是鐵一樣的事實,既然如此,那就是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兇手,在玩弄眾人於股掌之上。
這兩次蠟燭峰上殺人,都是在這堂屋之內,每次都是讓這兇手聲東擊西。
而每次都是許飛和被殺之人在堂屋遇襲,如何不讓人懷疑,更何況其身有異能,誰也無法保證,是不是其身負異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方法將二人殺了。
就算不是兇手,許飛作為兇手的幫手可能性也很大。
只聽那東方樂和說道:“許少俠的人品勁氣,這江湖上眾人皆知,若說許少俠無緣無故的殺了兩人,又或者想把蠟燭峰上之人殺光,我是萬萬不信的。”
“但是無字碑的謁語說的明白,許少俠乃是天下浩劫的關鍵,難不成有什麼難言之隱?若真是如此,請許少俠明言,憑了江南煙雨樓楚驚鴻的面子,今日之事,我想陳前輩也不會不高抬貴手。”
東方樂和這幾句話甚是陰毒,已經是直指許飛就是兇手。
只不過說些什麼,只要明言,大家都不會追究之類的鬼話,用意無非是將大家的疑心集中在許飛身上。
許飛平時伶牙俐齒,現在被人這麼懷疑卻說不出話來,這不是尋常的鬥口,而是每次殺人自己都有莫大的嫌疑。
真是一時間不知如何辯解。
那陳安平臉色陰沉,緩緩道:“這兇手行蹤詭秘,手段凜厲,在場的人都有嫌疑,許少俠有,你們都有,就連陳某也脫不開干係。”
“我等在此堂屋內,等敵人各個擊破實非良策,為今之計,許少俠和落雁門的兩位在這堂屋看守,其餘人跟隨我在這蠟燭峰頂搜尋排查,將這個殺人兇徒揪出來。”
於是許飛楚楚和王虎王彪二兄弟,在這堂屋內,分別把守大門和兩側的窗戶。
而陳安平帶了漢中黎,韓湘紫,東方樂和,還有那個鐵甲金環,在這蠟燭峰上詳細搜尋兇手的蹤跡。
蠟燭峰頂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房舍卻是不少,院子外圍還有供廚師下人居住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