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周雄起的老部下本領上不見得多高,可是這種胡亂攀扯良民的事情卻是輕車熟路,一時間二樓上亂成了一團。
陳蘇文一言不發,被這層層的將領圍在當中。臉上的冷汗滲滲而下。
作為一個受過李氏家族教導的人自然知道,現在是多說多錯,只要一言不發,在幻術的作用下這些將領也只會把自己當成一個店中跑堂的夥計。
正因為酒樓對這些禁軍的將領極為重視,所以端菜的便只指派了一個酒樓中資格最老的跑堂。這個人平日裡老持穩重手腳麻利,店裡面的各種菜餚什麼口味特點張口就來,伺候的過往客人十分滿意。
所以二樓上的這些將領都曾見過這個夥計,在幻術的作用下所有人產生的幻覺都是一般無二。如果不是這樣,這種幻術怕是已經是穿了幫,陳蘇文早就命喪當場多時了。
這些人這麼一陣大喊大叫,再加上呂怖剛才的那一聲斷喝,聲音傳出老遠。酒樓的老闆一直心驚膽戰的在後廚監督廚子,現在聽到這些聲音嚇的幾乎丟了魂。
可是事到臨頭怕也沒有用,這些官老爺豈能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店老闆能夠得罪得起的。連忙顫顫巍巍地從二樓上去,卻見到那些將領都圍在那裡大呼小叫,好像是火氣都非常大的樣子。
雖然事情原委聽得不是十分清楚,可是什麼老了什麼鴨腸之類的話還是能聽清。連忙滿臉堆笑衝著眾多的將領一揖到地。
嘴裡面連連賠罪道:“各位將軍請了,不知道小店做的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各位將軍訓斥,我們這裡是鄉野小店比不得京都繁華之地,還望各位將軍多多擔待。”
聽到後面有人說話,那些將領都回過身來。只見到那酒樓的老闆在那裡滿臉堆笑一個勁的賠罪。其實這些武將的人之所以過來附和呂怖,也是因為呂怖在京都的時候樹立了威信。
在土丘的埋伏圈裡。又身先士卒救了同袍的兄弟,所以才有瞭如此的人緣。其實真正想難為這家酒樓的人卻是沒有一個。只不過自己的主帥發了火,大家怎麼也要附和一番罷了。
所以見到酒樓老闆親自上來賠罪,大家都不再說話,只等呂怖發作。
那魔神呂怖大聲道:“你們這個廚子手藝太過不堪。連這鴨腸汆燙時間多久都不曾知曉。遮擋鴨腸下水之後,只要一卷便要立刻出水,吃的就是那股脆嫩之氣。現在老了簡直和牛皮一樣,趕緊給我撤回去重新做了。”
這店老闆連連作揖,一句話也不敢說。倒退著來到樓梯口,轉身急匆匆下樓去了。那陳蘇文滿頭都是冷汗,咬緊牙關強自鎮定將那盤鴨腸放入托盤之中,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樓去。
現在的幻術起了作用,而酒樓上上下下,甚至包括那些前來吃飯的人都是認識這個跑堂的火雞,所以在幻術的作用下,陳蘇文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剛才的那一場風波,讓陳蘇文直到現在心跳的速度都沒有平復下來。別看陳蘇文已經擊殺過眾多的目標,可是這種面對面的刺殺還是僅僅第二次。
平日裡只要使用那種幻術飛刀便可以在數丈開外一擊必殺,從來也沒有失手過。只有一次因為對方聘請了太多的護衛高手,這才不得已使用了幻術潛伏到身邊暗殺了目標。
可是上一次這麼做的目標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富商,而這一次卻是天下無敵的魔神呂怖,壓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剛才近距離接近魔神呂怖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壓力簡直讓人喘不上氣來。到了真要動手的時候卻又被一排鴨腸給攪了局。
現在陳蘇文整個人都驚魂未定,站在後廚門口裝作等菜,身體猶自在微微的發抖。剛才那個魔神是真的為了鴨腸發怒,還是有看出了什麼破綻?
但是周圍那些將領完全都沒有看出自己的幻術,那呂怖也應該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可是這麼大的一個英雄,為了區區菜餚火候問題如此大動肝火,也是令人十分奇怪。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