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個馬得祿是不是渠帥人選,何時變化都無關緊要,只要將其殺了,這一路的隱患自然就迎刃而解。
公孫玉雖然和馬得祿若無其事的談話,但已是全神戒備,隨時準備大開殺戒。
但天不遂人願,那個馬得祿實在是太過客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只得說道:“在下是西涼人士,平時做些玉石買賣,這次想要取道陽淮縣入京都,尋攬上好的美玉。”
這幾句話無非是隨口應付,公孫玉是一個貴公子,除了懂得玉石上的生意,其他的買賣也一竅不通,所以就信口這麼說了。
沒想到那馬得祿聽了眼前一亮,若是說別的也無非是客套寒暄,但是說到這玉石的事情那真是搔到了癢處。而且這個貴公子模樣的人突然現身,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當即對公孫玉說道:“既然公子做的是玉石的生意,可巧在下對此道也是有幾分心得,公子看我手中的這對玉球如何?”
那對玉球剛才公孫玉早就看在眼裡,想都不想立刻說道:“這對玉球是西涼的特產冰藍紋,你這對玉球成色不錯,冰紋明顯,色澤通透純淨,算得上品,只不過體積不大,算是美中不足。”
這幾句話說的馬得祿又是佩服又是有些不服氣,雖然這個貴公子說的頭頭是道,言語中都是內行口吻。可是要說自己的這對冰藍紋體積不大,那卻是虧了良心。
這種冰藍紋是取自大塊的美玉核心位置,百倍大小的體積才能取一份大小冰藍紋玉料。這兩個核桃大小的玉球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方才尋訪得來。花費更是數千兩之巨。
在冰藍紋中已經算是難得的上上佳品,而這個公子說體積不大,難道見過比自己手中玉球更大的玉料?
心中這麼想,嘴裡卻沒有說出話來,可是馬得祿臉色的變化卻都被公孫玉看到了眼裡。知道自己的話對方不以為然,豈不知公孫玉當年在西涼的家資不知勝過多少個馬得祿。
西涼的玉石生意基本都是公孫玉家族把持經營,恐怕這華漢大地上,沒有人能超過公孫玉對玉石的眼界。
那公孫玉淡淡的說道:“這種冰藍紋雖然產量稀少,但是這種大小也不算什麼難得之物。世人都以為冰藍紋只產自大塊美玉核心,其實極品的冰藍紋都在礦坑的極深處。”
“而冰藍紋包裹的核心才是美豔不可方物的極品,但此種美玉除了大內沒有人見識過,也怨不得世人對冰藍紋有此誤解。”
馬得祿聽了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些話其實在多年的尋訪玉石的日子裡曾經聽過,但是總覺得這都是玉石商人之間的以訛傳訛,並沒有往心裡去。今天聽到這貴公子如此說話,不由得將這事想了起來。
公孫玉見那馬得祿臉上做顏做色,也懶得和他廢話,隨手就將自己的腰間一塊玉佩摘下丟到了桌子上,那塊玉石色澤就像是一塊純淨到極致的碧空。那種深邃的藍色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深深地沉浸在其中。
只聽到公孫玉說道:“這塊就是冰藍紋包裹的核心,在尋常市面上是見不到的,所以也沒有名稱,但是大內稱之為晴藍。”
馬得祿也算是玉石上的大行家,將這晴藍玉佩拿起來觀看,立刻就被這種純淨到極致,深邃到無法自拔的幽深藍色所吸引。而且也能看出來雖然和冰藍紋顏色不同,但確實是出自同根同源。
這個貴公子將如此貴重之物隨手丟在桌上,像是丟一件無足輕重的物件。
這個公子果然是自己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