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許飛心中一驚,魔神呂怖簡直就像是知道自己見過葫蘆山中的鐵甲軍一樣。
但是這次來到軍營,心裡已經是做了準備,所以心中雖然一驚,但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
“我這江湖中人哪裡看過什麼別處兵馬,這些禁軍只要眼睛不瞎都看得出來,一個個懶懶散散,盔甲軍服都鬆鬆垮垮,哪裡像是能上陣殺敵的樣子。”
就說這集合佇列,這都過去多少時辰了,方才姍姍來遲,呂將軍不會看不出來吧?”
魔神呂怖聽許飛如此說話,仰天大笑。
“若說這統帥天下兵馬,我呂怖敢說第二,誰人敢稱第一。那些千軍萬馬,上陣殺敵都在呂某腦海中終日迴盪,只盼望能有英雄用武之地,那紅塵俗世我已有些倦了,不如再在這江山如畫上,做一番龍爭虎鬥!”
這一番話,許飛聽了也就罷了,旁邊的軍官聽到,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些話說的簡直如同謀反無異,真是恨自己今日沒有告病在家,聽到了這種言語,日後跟隨這種瘋瘋癲癲的統領,怕是好日子到了頭了。
剛才說的要在江山上做一番龍爭虎鬥,許飛並沒有聽進去,但是呂怖說的那些金戈鐵馬之事在腦海中迴盪,卻是和芝幸帥自幼夢境如同一轍,不由得心裡有些驚疑不定。
魔神呂怖並不答話,站起身來,將手中的令旗擺動,催動起陣法來。
呂怖手中使用的是杏黃色的旗子,指揮的是各部兵馬中的行令官,人再用手中的旗子指揮下面的各部兵馬,這樣旗子分為各種等級,一直指揮到百人小隊。
戰場之上牽一髮而動全身,主帥的令旗就像是人的大腦,下面的那些指揮就像是身體的四肢,如此一層層的將命令傳遞下去,方才可以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將數萬人指揮的如同一人一般。
但是呂怖催動陣勢之後,下面的軍旗傳令官卻有些慌亂,不少旗語使用的不是有所延誤就是乾脆錯誤。
而這些禁軍更是亂作一團,不少下級軍官根本看不懂旗語指揮,在陣型之中胡亂跑動,登時這軍陣就成了一團漿糊。
呂怖一邊冷笑一邊自顧自的揮動令旗,變化陣型,對那些亂做一團的隊伍根本熟視無睹。一旁的許飛都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這個魔神呂怖發的什麼瘋,下面已經亂成一團,他還在那裡將令旗揮來擺去。
只等到這一萬人馬,都像是一團解不開的疙瘩之時,魔神呂怖將手中的令旗向桌上一摔,點手將傳令官叫了上來,只見呂怖說了一些將官名字,傳令官飛一樣的去了。
不多時,十幾個將官模樣的人,都上了這觀陣的高臺,一起向魔神呂怖行禮,而這呂怖看都不看這些人,臉上冷冰冰的,一雙眼睛透露出殺氣。
只聽到魔神呂怖開口說道:“王大州,我看你履歷乃是一名久在軍中之人,上面說你是因為積功,從西北邊陲調來禁軍,在軍中已經足足有十一年之久。”
“可是剛才我催動陣法,你那邊旗幟為何無動於衷,所部兵馬也是瞎跑亂撞,我且問你,在西北邊陲,你就是這麼指揮兄弟們上陣廝殺麼?!”
這話說完,兩隻虎目已經死死的瞪向王大州,只聽到“噗通”一聲,那王大州被魔神呂怖虎目一瞪,只覺得像是一頭猛虎撲到了眼前,腿一軟已經坐倒在地。
魔神呂怖說完這些並不罷休,又對另一個將官道:“張全有,我且問你,明明你知道旗語之含義,卻在我催動陣勢之時怠慢懶散,不肯全力奔襲,難道你讀的兵法就是這般麼?!”
這個張全有倒是比那王大州有些出息,雖然體若篩糠,但還站得住,就聽面前的桌子被猛力一拍,上面的令旗震的飛出老遠,把坐在旁邊的許飛都嚇了一跳。
張全有再也站不住,隨著這一聲響,順勢就跪了下去,只聽那呂怖冷冷的說道:“軍規裡面五十四斬,難道你們這幫人都不記得麼?如此怠慢軍機所犯哪條,還用我告知爾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