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怎麼辦!?”
中年人猛的灌了一口酒,從腹腔付出不滿的怨憤之音。
黑衣人自顧的倒了杯酒,道:“御史臺抓了你幾個校尉了吧?你就不怕他們隨時把你供出來?”
中年人冷哼一聲,用手拿菜,道:“錢我已經給足了,又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不會出賣我。”
黑衣人喝了口酒,悠然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群人在大刑之下,全部不開口的,總有那麼一兩個會出聲。”
中年人沒有理會,自顧的喝酒。
黑衣人也不著急,慢悠悠的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年人終於忍不住了,怒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橋瑁雙眼充滿寒意,淡淡道:“你以為,大司馬府真的要調你的羽林軍去守衛八關?八關穩的很!只要調走了足夠多的兵馬,朝廷就不怕你亂來,隨時都能拿下你!”
中年人的臉角頓時有些猙獰,道:“這種事,用得著伱冒險來告訴我!?”
橋瑁盯著他,道:“你現在死路一條,作為老朋友,我來送送行,張兄何必這麼生怒?”
張楊冷笑,道:“你手裡握我那麼多把柄,會甘心我就這樣死了?”
橋瑁驀然收回目光,笑意濃郁道:“張兄說的也是,你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張楊沒有耐心,噴著酒氣低吼道。
橋瑁笑容收斂,神情瘋狂,語氣低沉,道:“張兄,就沒有想過周公伊尹,天子在手,號令天下,誰人敢不從?”
張楊氣笑了,道:“就憑我?挾制天子?你就不怕我被撕的粉碎!?”
橋瑁卻不慌不忙,道:“不止是天子,還有丞相,大司馬,皆對你唯命是從。”
張楊一怔,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控制了荀彧與曹操?”
橋瑁心裡逼視這個張楊,道:“他們只要在這裡你手裡,即便不考慮自身,也要考慮家眷。更何況,即便他們不從,大印還不是在你手裡?屆時,只要再掌控禁軍大營的十萬兵馬,何人還敢說個不字?”
橋瑁施施然的整理著衣服,再次拿起黑蓋頭,道:“那張兄就在此坐以待斃,等著進天牢吧。”
張楊眼見著橋瑁要走,頓時急了,道:“橋兄,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橋瑁站起身,俯視著他,道:“現在,張兄便是想喬裝逃走都不易了吧?”
張楊跟著站起來,沉聲道:“還請橋兄指點一條活路!”
話音如刀,似請教,更是強迫!
橋瑁神情冷清的看著張楊,沉默良久,道:“我給劉辯準備了一出好戲,之後怎麼選擇,就看張兄的了。”
“什麼好戲?”張楊立即追問道。
橋瑁蓋上帽子,轉身離去。
張楊知道問不出來,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
朝廷的‘整頓吏治’,不止是將六曹九寺的中下層官吏抓了大半,禁軍,羽林軍同樣沒放過。
他情知橋瑁不會說,不由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拿起桌上的酒壺,大口大口的灌,而後砰的一聲摔了滿地碎,罵道:“他孃的,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
洛陽城,如同烙鐵入冷水,沸騰熾盛,無數聲音在起起伏伏。
從洛陽城飛來的奏本越來越多,絕大部分官員,將近來一系列事情,歸罪於田豐、荀彧、鍾繇三人,認為他們是當朝奸賊,是他們引發的叛亂。
應該效仿景帝誅殺晁錯,令叛賊沒了藉口,而後天兵驟至,平定天下。
建安二年,六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