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劉辯伸手拿起茶杯,笑著道:“我大漢真的是沒落了,什麼臭魚爛蝦都敢上門敲敲打打了。”
皇甫堅長低著頭,欲言又止。
劉辯喝了口茶,道:“說吧。”
皇甫堅長立即道:“是。陛下,根據皇城府的推測,扶余,高句麗犯邊應該不假,但以他們的兵力,還不足以對遼東郡功成威脅。烏桓二十多萬大軍寇邊,公孫度按兵不動,其心不可測。”
劉辯並不意外,好整以暇的道:“公孫氏在遼東經營多年,公孫度有些異心也不奇怪。不過,劉虞臨終前舉薦他,主要也是因為這一點。有他在遼東,扶余,高句麗等至少不用擔心。”
皇甫堅長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神情還是凝色不退。
劉辯一直注視著他的表情,道:“你還是對烏桓這次舉族而來有所懷疑?”
皇甫堅長臉色一正,抬著手道:“回陛下,此事殊為可疑!烏桓舉族而來,鮮卑蠢蠢欲動,三羌那邊的動作也不小。鍾僕射已經提醒皇城府數次,須密切關注三羌的動靜。”
原本還不甚在意的劉辯,慢慢倚靠在椅子上,雙眼眯起,自語般的道:“結合洛陽城以及各處的動作……是有人在暗中串聯,要給朕一個大驚喜嗎?”
皇甫堅長見劉辯終於有所警覺了,沉聲道:“陛下,臣以為,單是調查不夠,是否採取一些手段?”
劉辯眯著眼,心裡沉思不斷。
自從他回到洛陽,便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有一股暗中的力量在不斷匯聚,十分隱秘,並且對他構成了威脅。
這種感覺,劉辯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過了。
朝廷各部門不說,皇甫堅長,左慄居然也只是捕捉到了蛛絲馬跡,並沒有發現什麼實質內容。
這就弔詭的很了。
“真有人在給朕準備一個大驚喜嗎?”
劉辯神情晦澀,輕聲笑道。
這麼多年下來,大漢朝已經不是他剛即位的那個時候了。
那時候,要兵沒兵,要錢沒錢,大漢朝廷已經是個空架子。可現在不同,縱然朝廷困窘,可真要大打一場,朝廷也不是沒有那個氣力!
這麼多年的‘新政’,手握八州之地,劉辯自信,便是所有反叛勢力一起來,他也有一戰之力!
“不動!”
在皇甫堅長的注視中,劉辯雙眼冷峻,道:“繼續推行既定計劃。”
皇甫堅長瞬間會意,道:“陛下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
劉辯坐直身體,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兩個,第一:兩河決不能決堤!第二,曹操徵烏桓不能敗!”
“臣明白!”皇甫堅長道。
兩河決堤,定然淹沒無數,隨之而來的天災人禍,將會把大漢朝拉入無盡深淵!
而曹操如果落敗,烏桓長驅直入,所帶來的影響將不可想象。
朝廷威信受損,此消彼長,各處反叛勢力趁勢而起,大漢朝廷所有既定計劃將被迫終止,很可能陷入無休無止的平亂之中!
劉辯轉頭看向牆壁掛著的大漢地圖,落在了幽州。
幽州,劉虞在那經營多年,一直採取懷柔手段,加上之前公孫瓚的威懾,雖然時有亂象,但這一次烏桓舉族而來,還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劉辯雙眸泛著冷光,
“朱建平多久能到薊縣?”忽然間,劉辯問道。
皇甫堅長道:“根據路程來說,還有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