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
劉辯將劉愈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夥淚痕猶在,眉頭緊皺,委屈寫滿了小臉。
劉辯默默一陣,道:“你不讓他找老師的?”
唐姬抿著嘴,不安的道:“臣妾臣妾覺得他還小,所以所以不想讓他去……”
劉辯伸手摸著小傢伙的眉頭,但這眉頭倔強的還是擰在一起。
“找吧,”
劉辯收回手,看向唐姬,道:“朕來安排。”
唐姬看著劉辯,似憂似喜,行禮道:“臣妾謝陛下。”
劉辯注視唐姬片刻,輕輕起身,離開了永安宮。
出了永安宮,劉辯一路向南,一邊走一邊思考。
小傢伙的反應是無意識的,只是覺得哥哥有的,他也應該有,這本身沒有什麼錯。
只不過是找一個啟蒙老師罷了。
但他們不是普通人家!
“陛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辯身後傳來一聲輕喚。
劉辯停住腳步,抬頭看去,不知不覺間,居然來到了嘉德殿。
潘隱有些擔心,上前低聲道:“陛下,沒事吧?”
劉辯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看著嘉德殿,猶自沉思不斷。
‘嘉德殿啊,對,沒錯是嘉德殿,當初,我就是這裡決定拼一把,與董太后,與劉協,與閹黨拼一把,那個時候拼的不是皇位,是小命。’
早已經淡忘的記憶如潮水再次襲來,劉辯恍惚間,再次回到了多年前,那一天一夜的驚心動魄,命懸一線。
如果那個時候他輸了,是劉協登基,那董太后,閹黨,會放過他嗎?
答案是一定的——不會!
即便是他勝利,也曾無數次對劉協動殺機,甚至於差點動手。
如果不是當時大局太亂,需要籠絡天下人心,樹立寬仁人設,劉協怕是早就‘突發惡疾’了。
“潘隱,你說,朕該怎麼辦?”
劉辯回憶一陣,看著嘉德殿,不由得輕聲感慨道。
他有些迷茫了。
他一直覺得,過早立太子,對於皇室、朝廷穩定來說有害無益,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奪嫡之爭太過殘酷,歷史上有著無數的血淚教訓。
但從王允事發後,劉辯的這個觀點一直在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