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羅幾乎是在用體能跟對方換血。
用五處傷口換對方的一處傷口,這雖然可以說是最蠢的辦法,但也是目前看來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了。
畢竟具有這麼恐怖的再生能力的生物,只有羅這麼獨一個。
羅的搏鬥原則非常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好方法,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將自身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跟對手相比,他的力量更勝一籌,所以在搏鬥之中他會更傾向於近身纏鬥,用力量取勝,當然這要建立在他能夠抓得住對方的情況下,可惜由於他的速度實在跟對方相差太多,所以他只能跟對方互換傷口。
而且是以多換少。
他身上的傷可以一邊打一邊修復,但是怪物不行。
他用五道傷口去換對方一道,等他吃到第十五道傷口的時候,最前面的那五道傷口已經基本恢復好了,而怪物身上的三道傷口還在。
這是一道簡單的數學題。
只是實施起來比較痛苦罷了。
羅渾身血肉模糊,大部分的血都是他自己的,但也有一小部分來自於對手。
相比之下,怪物的傷口在逐漸的累積著,它的速度開始變得沒有最開始那麼快,力量也逐漸在減弱。
漸漸地它好像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類似乎有古怪。
但近身搏殺之中哪有功夫容它去仔細觀察,只能想盡辦法讓羅流更多的血,從而結束這場廝殺。
……
結局不言而喻。
羅贏了。
他渾身上下都沐浴著一層血。
但怪物同樣不好受,它的血液顏色比羅的要更深一些,而且在流出來之後凝固速度也比人類血液要來的更快,傷口的自我止血功能非常快,可惜它不像羅那樣具有變態的再生能力,就只能躺在地上喘著氣,一動也動不了。
羅用鐵塊的尖端鑿斷了對方的兩根肌腱,它現在再也無法施展它的超級速度了。
看著羅拎著那根尖銳的鐵塊朝自己走來,怪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的神色。
它用雙手撐著地面,拖著已經無法動彈的雙腿往後挪動。
兩個巨大的眼眶裡大把大把地往外湧著渾濁的淚水……
它哭了。
而且哭得很大聲,就像是在哀嚎一樣。
它的嗓音非常詭異,很嘶啞,有一絲野獸的聲音,像是狼又像是熊,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野獸的嗓音裡面居然夾雜著一絲男孩的哭聲。
羅停住了腳步。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等他仔細地去聽對方的嘶吼的時候,真的可以大致地聽出這隻怪物的哀嚎聲有點像是在喊著“爸爸……爸爸……”
而且越聽越像……
羅可能沒有察覺到,但他的手臂上已經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
盯著地面上掙扎著往後挪動的怪物,羅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怪物表現出來的人性化的一面並沒有讓羅打消心中的殺意,相反,他更加想要把這個詭異的生物徹底地宰了。
如果說最開始怪物剛出現的時候只是外表讓人感到噁心,那麼現在它的擬人化表現就讓人從心理上產生極度的抗拒和排斥。
噁心透了。
羅把手上反握著的鐵塊翻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