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的聲音雖然小,但她的自信還是震懾住了病人家屬,一群人停下了動作,面面相覷。
看上去,路漫跟沈新語差不多,她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路漫可以解決?
路漫站在沈新語面前,但比沈新語多了一份自信和從容,她雙手插在口袋中,淡定的跟病人母親說著:“你兒子得的病我剛剛已經找人看過病歷本了,這個病並非不能治,只是有些難度,手術是最快的方式,但也不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病人母親手中還拿著一堆檢查單,聽路漫說了一堆,臉色逐漸開始不耐煩起來:“所以你這小姑娘說的跟廢話有什麼區別?到最後不還是告訴我說我兒子的病治不了嗎!”
被這麼說了,路漫也不著急,依然保持微笑的問著:“你就告訴我,你現在是想要錢,還是想讓你兒子病好起來?”
不等她回答,路漫又繼續說著:“就算你去告我們,但你們簽了免責宣告,條款白紙黑字寫的十分清楚,而且我們也告知過你們,手術並非百分百成功,你們輸掉官司的機率會非常大,而起還要損失一筆律師費。”
“你應該十分看重這個兒子吧,如果你們不想花太多的錢,那就吃藥,只不過這個藥可能要吃上一年,花費的費用可能跟進行第二場手術的費用差不多,但勝在你們可以慢慢去賺這個藥錢,你們自己考慮一下吧。”
路漫瞥了一眼,這個家庭中有四個姐姐,這個兒子是最小的,看來又是一個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
這樣的家庭,是不會放棄對兒子的治療的。
果然,路漫的話說在了這個母親的心坎上,她凶神惡煞的模樣猶豫了一瞬,低頭看著那一堆化驗單,想到自從住院之後就是無止境的掏錢,她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本來是拼湊了全家積蓄,把能找的親戚都找了一遍才湊夠了手術錢,但卻沒有什麼效果。
絕望之下,他們才想到了醫鬧這個下下策。
兒子是他們全家人的希望,能有的治,他們自然要治。
“你,你說的是真的?”
看她的模樣有了些許鬆動,路漫更加肯定的看著她:“我叫路漫,是這裡名人堂的心理諮詢師,但我也有其他醫師的證件,你可以先按照我給你列的這個藥單去拿藥,一個月之後沒有效果的話你隨時來找我。”
路漫一手給她看著自己的醫師證件,一手交給她一張藥品單子,並且貼心的列出來了每一種藥的價格。
看上去都不貴,起碼比進行第二場手術來的划算多了。
病人母親猶豫幾次,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嘴裡還是不依不饒的:“好,路漫是吧,我記住你了,如果一個月後我兒子病情惡化了,我可是要來找你事情的!”
被母親惡狠狠的盯著,路漫也絲毫不畏懼,補充著條件:“前提是你兒子真的有在好好吃藥的情況下,如果出現了任何其他的情況,我不負責任。我們的法醫不是吃素的。”
並不是沒有狠心的母親把兒子弄死然後再來醫院訛錢,這一點路漫看其他同事都深有體會,她得把所有的條件都說完了才行。
光憑著路漫有條不紊的說話,以及她縝密的邏輯還有她眉眼間的從容,就已經比沈新語好了太多了。
病人母親從心底也是發自內心的信任路漫:“行,你說的話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