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厲呈的這番話,路漫的心還是沉了一下,或許是被上段感情傷的體無完膚的她不敢再去奢求什麼,只是沉默著沒在開口,一直靜靜地望著窗外,又是一言不發。
她自然知道厲呈的心思,自己車禍之後眼盲被欺負的那段日子,是她在霍家過的最灰暗的時光,可是那時的她心懷希望,沉浸在作為霍時淵妻子的角色中無法自拔,忽視所有的不好,直到希望被霍時淵親手打破她才認清現實。
當初她拼盡全力逃出霍家是被厲呈救治,最後又是在他的幫助下一步步在醫術上取得更多的進步,還治好了自己的眼睛,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的地步,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為之動容,可是她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辜負他的心意。
男人對她的幫助和照顧太過殷勤,雖然之前也曾隱晦的提過好幾次,那時候的她還沒有和霍時淵離婚,所以一直處於決絕的狀態,厲呈也從來都沒有逼過她,而是在背後默默地幫助她。
這樣的示好她怎麼能裝作不知道?
且不說自己現在是個離異的二婚女人,配不配的上厲呈這樣醫術精湛的優秀男人,霍時淵的存在,就像是她的劫難,是她暫時還無法逾越的鴻溝。
當年,她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和感情去愛他,可最後卻一無所有,那顆心早已千瘡百孔。
她不敢,也害怕,甚至覺得自己都已經沒有資格去愛或者被愛。
那個男人的存在,成為了路漫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即便現在和他離婚了,對男人的執念也逐漸放下了,可是依舊逃不開自己當初被玩弄的命運。
沉默了許久,路漫抬頭看了一眼厲呈,對於男人,她心中充滿了感激,卻無半點愛意,她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可卻不能給他絲毫回應和希望,只能冷漠的勾了勾唇。
“師兄,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聞言,厲呈自覺蹙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看向路漫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心疼。
“漫漫,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其實你離婚了也挺好的,畢竟對你來說也算是得到了解脫。”
聞言,路漫冷笑一聲,似是自嘲,“的確是解脫了,終究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聽到路漫這樣說著,厲呈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下一秒,神情變得格外嚴肅。
“漫漫,這個世界上的人多了去了,你沒必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悶悶不樂,你這麼優秀,值得更好的人去呵護你。”
他的語氣格外的認真,耐心的勸說著路漫放下,似乎就在說霍時淵才是那個配不上路漫的人。
隨後,他的表情也變得格外肅穆。
“你和他離婚了,不是你的錯,完全是因為他根本不配擁有你。”
和厲呈認識了這麼多年,對於厲呈她還是十分了解的,她知道他一向態度溫和且謹言慎行,可提到霍時淵時,男人的眉頭還是本能的蹙起,像是多嫌棄似的,話語裡盡是不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