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於戰略考量,超策局已經損兵折將,瑟爾的武裝車隊適合馳騁卻得不了攻城戰的便宜,唯獨匪徒的超射程大炮很棘手——遠在湖邊,連月偶愚的狙擊都夠不到,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捱打。
我點下了與匪徒修好的「完成」按鈕,星羽千之夏瞬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她依然全身是傷,雙手反綁在身後,佇立在鎮牆之上。
“我再說一次,放了我也毫無意義。”她望著遠方這樣說道,不知為何讓我覺得她不是要回去,更像是即將英勇就義。
“閉嘴!”白井輝呵斥道,“冕下說殺就殺,說放就放,幾時輪到你來發表意見?”
我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
“希望你回去之後信守承諾,立刻退兵。”
星羽千之夏僅用苦笑來回應我。
她果然不打算守約嗎?
我是不是壓根就不該相信一個匪徒?
我還在猶豫之際,月偶愚抱住了星羽千之夏的腰:“那麼寶貝,我去了。”
我點點頭。
換個臺詞吧,這三個字讓我邪念叢生。
說罷,月偶愚摟著星羽千之夏掛著鋼絲翻下圍牆,一路用手槍押著對方靠近敵陣。她在鎮子距離敵陣約三分之一的位置停住,附耳對女匪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就蹲姿舉槍,漸漸隱身了。
也許這是專業做法?
電影上確實見過雙方交換人質的情形,和現在有點相似。
星羽千之夏緩緩走向土匪們。隨著越發靠近,我的不安也越加強烈,並隨著孤零零的一聲槍響而徹底升頂。
匪徒的部隊有一名狙擊手開火了。
擊中了星羽千之夏。
女匪首如斷線木偶撲倒在地。
匪徒那邊忽然大喊道:“他們把首領調包了!真正的還在鎮子裡,弟兄們,把老大給我搶回來!”
“殺!”
衝鋒時吶喊聲氣勢驚人。
看到匪徒們發起了進攻,超策局和泊北鎮也跟著衝了過來。
糟了,月偶愚!
星羽千之夏的屍體忽然向鎮子方向凌空飛起,落在了月偶愚的懷裡,被後者緊緊抱住向鎮門跑來。月偶愚原本是處於完全透明狀態的,現在因為摟著一個比自己還高大的拖累,兩人一同進入了半透明狀態,已被後面緊緊追來的敵軍盯住。雖然她跑得已經算是非常快了,但抱著一個人,顯然會被後面的武裝車輛輕易追上。
“掩護她!”
一聲令下,信徒們齊齊射擊,火力都集中在追趕著月偶愚的車輛。那些立著尖刺、被厚厚鐵板裹著的鐵罐頭和之前超策局的裝甲車完全不同,不僅速度飛快,轉向靈活,而且還搭載著武器。衝在最前頭的幾輛小型越野車不斷避開爆炸,揚起高高的煙塵疾馳而來,車頂上的機槍手不斷向月偶愚進行瘋狂的掃射,地面上濺起的塵柱將她團團圍住。
要出人命!
你扔下那屍體不行嗎!
“至少車頂的應該沒問題。”我換上狙擊步槍,瞄準著車頂上的機槍手。
也可能是我常玩射擊遊戲,也可能是我的狙擊技能很高,瞄準鏡的中心像是黏在目標上一樣,穩如泰山。
百分比的數字不斷飛昇,停在了90%。
扣下扳機。
車頂上的匪徒腦袋一晃,翻落。
如法炮製,衝在最前面的幾輛越野車全都失去了火力,但月偶愚依然危在旦夕,那朦朧的身影勉強的躲避翻滾,避開武裝車一次又一次的撞擊。眼看她就快到門口了,但是我的信徒卻不敢貿然開火,因為他們手裡的武器精準度並不高,生怕會波及到月偶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