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介心裡恍惚了一下,道:“只有把自己真正當成舟介,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場戰爭裡,張炫志,我的確已經忘記了,在我心裡,自己就是琯花裡舟介。”
“嗯,本座很欣慰!你小子就是做啥像啥,其實那張炫志,也並非你的真身,只是當時迫於無奈,將你的意識棲居到張炫志的腦子裡。你原本的名字叫公......”
“君上!我就叫舟介,至於張炫志或者其他,末將真的不記得,也不在乎。”舟介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君上的話。
這是他第一次打斷聲音操縱者的話,他忐忑的等待著君上的發落。
“哈哈!很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勇往直前,不念過往的勁頭!”漫漫無邊的黑暗裡,那火焰跳動著,時而遠時而近,舟介感覺到,那火焰圍繞著自己不聽的旋轉,旋轉。
“君上,剛才問末將想要什麼,說只要想要,都能滿足末將,此話可是當真?”舟介鼓起勇氣問道。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吧!”君上回答道,
“翡洛辰的女蛾皇已經駕崩,翡洛辰即將迎來新的人類殖民時代,國不能一日無君,敢請君上,賜我翡洛辰族皇之榮譽!舟介一定鞠躬盡瘁,把翡洛辰替君上治理好!”舟介說道。
“哈哈哈!好你個舟介!有種!本座正在等著你這句話,你若都不敢提及此事,本座倒是深表遺憾!”君上說道.
“那君上的意思是,答應了?”舟介驚喜的試探著問道。
然而君上卻沒有作任何回答,黑暗之境,舟介整個人突然感覺到飄飄然然起來,腦子裡一片混沌,各種事件,聲音如亂碼一般蜂擁過來,他感到頭疼欲裂,如同千萬只水蛭鑽進了腦瓜仁裡,又似乎是孫行者頭上的緊箍咒,隨著觀音菩薩嘴裡快速的叨叨,那緊箍咒越縮越緊,緊到讓他幾乎感覺到腦袋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在這痛不欲生的邊緣中滿地打滾,而此時,那些往事,人物,場景似乎慢慢平靜下來了,並且能夠清晰的看到,聽到。
“默兒!”一個女人哭喊著,追著前面的救護車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他分明感覺到,自己就在那輛白色的救護車內,那稚氣沒脫的臉孔,和驚恐的睜大雙眼,看著車身後跌倒在地的母親。
他看到了自己進入到一件全是雪白的實驗室裡,父親裝著白大褂,帶著白色醫帽口罩,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充滿了憐愛與期待,父親舉著手中的注射器,將那麻醉劑慢慢的注入到他的頭部......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爸,媽,弟弟呢?弟弟去哪裡了?”黑暗中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他看到一頭披肩捲髮的女孩,眼睛像貓一眼的警覺,她拉著母親的手問道。
“默兒去美國了,以後他要在那邊學習深造,男孩子要儘早學會獨立!”父親說道。
彷彿像睡了一覺一樣,他醒了過來,小小的他,不知道為何腦子裡裝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居然能解答高等數學的難題,懂得原子理論,染色體遺傳程式碼排序等同齡的孩子完全沒接觸過的領域,直到有一天,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載如此之多如此之大的知識囊庫,父親不得不拋棄那具身體。
透過鏡子,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張稚氣的臉,他是被叫做“張炫志”的人,工作在父親的實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