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小主人寄生在你身體你,對你沒有什麼影響的,相反的,他還會保護你。”黑尤子說道,“尤其在你緊急關頭,他能感應到你的危險處境,不管在哪裡,都會趕來就你!”
林修澤木訥的站著,看看黑尤子,又看看即墨子馮,冒出一句:
“難怪什麼倒黴的屁事都被我碰的上,敢情是你這隻死蛾子在我身體裡作祟!“
“對!我就是個害蟲沒錯阿,我不僅吸收你身體的養分,還吸收你的意識。反正你現在知道了,也可以趕走我這個害蟲了。”即墨子馮怔怔的說道。
“難道我之前在夢裡夢到你,還有那莫名其妙的面具林,都是你引誘我的?”林修澤心底燃起一股被矇騙的恥辱感,那種感覺使得他喪失了平時理性思考的能力,他漲紅著臉看著即墨子馮,就像看著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為什麼是我?”林修澤惡狠狠的問道。
“因為即墨千面說只有你才會在面具林採摘我現在的這張臉,也就是你戀戀不忘那個公玉長因的臉,不幸的是,偌大的面具林,我只喜歡著一張臉!”即墨子馮說道。
“你!你為什麼會有公玉長因的臉!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林修澤幾乎咆哮起來。
黑尤子擋在即墨子馮面前。
“林先生,小主人什麼都沒做,是公玉長因在人類與你結婚生子,犯了禁忌,產房蛾變之時,被押送回鬼崖,她的人面被強制索回了面具林。
小主人那時還是襁褓中的嬰兒,你怎麼能怪罪他呢,要真正怪罪起來,是你自己毀了公玉長因!”黑尤子聲音冷靜乾脆。
“我們蛾人要想擁有一張人臉,就要將意識潛入到人類的大腦裡,透過夢境的方式引領人類到面具林,在引誘他摘下人臉花,然後我們才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臉。”即墨子馮憂傷的說。
“按你的意思,我從小到大做的那個相同的夢,都是你在一次次的用意識潛入我大腦裡,然後指引我去了面具林?”
“我只潛過你一次,以前的不是我。”
“那他們是誰?”
“是想讓你幫忙得到人臉的不同蛾人。”
“……”林修澤不可思議的後退兩步,身體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煞白的說:“真的細思極恐!這麼多年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潛入我大腦裡…..”
“你只要摘過一次,就不會再做這樣的夢了。但你一直都沒采摘,我們蛾族的人都知道你意志很難攻克,很多人後來不再找你了。”
“那你是怎麼進入我大腦裡的?”林修澤突然問道。
“我的意識透過你耳前瘻管的小孔然後到達你的腦部,可以控制你的夢境。”即墨子馮說道。
“難怪!簡洺妤,莞市的那個殺人犯都有耳前瘻管。這些人的命運跟我一樣的悲慘,原來我們生下來就已經被註定了這樣的結局。”林修澤突然悲哀的說,他跌坐在沙發上,欲哭無淚。
“林修澤,你不用難過,如果,你覺得是我給你帶來了厄運,我回我的鴆荊谷,只要你擺脫了我,你就不會有事了,也不會有擔憂了。”即墨子馮淡淡的說,他望著窗外寂靜的夜空,自言自語道:
“沒來人類社會的時候,以為這兒有多好,來了這一遭,才發現那麼多束縛和不自由,做人類有那點好的,哭不一定是代表難過,笑不一定是歡喜,一邊巧言令色一邊阿諛奉承,一邊口是心非一邊罔顧盛情。這樣的人類,我還真是學不會,比起鴆荊谷不知道要憋屈多少萬倍。”
即墨子馮解脫了似的笑了笑,
“我本來就是一隻蛾子,非要學人做人樣,本來就是差強人意的事情。
林修澤你放心吧,每個蛾人只能有一個宿主,而每個人類宿主也只能選擇一個蛾人,我走了,其他的蛾人也不會打攪你的,你也不會做之前的噩夢了,你要是還不放心,就去醫院做個前耳瘻管的手術。”
說完叫上黑尤子匆匆離開了,臨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道:“林修澤,你若想去見公玉長因,我可以帶你到鬼崖走一趟,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了。”
林修澤看了一眼即墨子馮,淡淡的說道:“不用了,謝謝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