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在跟我犯渾是吧?前幾天你在這裡!”王宇勉指著前面的玻璃牆說道,“你小子差點把我掐死了,今天你好意思跟我玩失憶?”
崔植冬閉著眼睛,像小狗洗完澡一樣使勁搖頭,似乎努力去尋找記憶。
可他最後還是一臉無辜的看著王宇勉:
“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你要是再不配合,可別怪我不客氣!”王宇勉神色冷峻的說道。
“糟了!小孟!崔植冬腦子裡的記憶怕是被刪除掉了!”公玉瑾良大驚失色。
“啊!怎麼會這樣?”小孟佔了起來來,“是什麼人這麼厲害?能刪除人腦子裡的記憶!”
“如果崔植冬真的喪失了記憶,那對我們的調查無疑又是一個死結!”小郭說道。
“讓我去見見他,我相信他會記得我的!”井曉玉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井曉玉透過小孟的秘鑰進入了密閉的玻璃房內,她遠遠的站在崔植冬的對面,看著他。
“昂兒,媽來看你了!”她略帶哀傷的口吻說,緩緩的朝崔植冬走過去。
那張臉雖然已經長成一張大人的臉,可那清秀的眉目,乾淨清爽的氣質,對於她,再熟悉不過了。
但她滿懷希望的走到崔植冬面前,然而後者卻一直用那種陌生而警覺的目光注視著她。
“昂兒......“她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望著眼前那孩子一臉疑惑的臉,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
“我是媽媽,昂兒!我是媽媽!”井曉玉低下頭去,雙肩不自覺的抽動著,眼淚滴到崔植冬的手背上。
崔植冬無比警惕的看了看井曉玉,又看看王宇勉,用力將手抽了回去......
他的記憶,像漏水的篩子一樣正慢慢的流失,眼前的一事一物都悄然的從腦海裡抹去,直到他的腦海像被格式化的硬碟一樣,不剩一絲內容。
......
——————————————————————————————————————————————————————————————
三年後。
林修澤最終還是離開了法律援助中心。
原本想能實實在在為那些弱勢群體提供法律幫助,即使薪資不高,但起碼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然而現實總是事與願違。有錢的人自然會請赫赫有名的大律師為其辯護,沒錢的人,也會砸鍋賣鐵去請他們認為所謂好一點的律師,而有訴訟流程派遣法律援助的辯護律師,最終成為審判席天平上的一件擺設,顯現出了眾生平等的美好裝飾。
林修澤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對自己之前的天真想法未免覺得太過單純,於是他在司法部滿五年後就毅然辭去了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和肖正龍合夥組建了一個名曰“智勝”的律師事務所,開啟了他們的創業之路。
他之前住的小區,也因為被**徵地被搬遷到渝城的南山區。
他與公玉長因生活的一點一滴似乎和時間一樣慢慢的在流逝。新家重新裝修了一番,之前關於長因的東西都打包放進了儲物間內,他想,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生活總要繼續,還是向前看吧。
沒有人知道,那些打包收藏好的物件,連同他對公玉長因的想念封存到內心的一個角落裡,並獲得永久居住權。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對於辛衛和林海柳一直催他相親的種種,他總是一笑而過,等等吧,再等等吧,他說,先穩定了事業其他以後再說。
那天是四月末的一個黃昏,林修澤和肖正龍從機場回來,車開到龍里山腳下時,他突然想起翻過這座山後面就是楸樹林了,於是他跟肖正龍說正龍你先回去,我下去辦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