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譽道:“長安因為凌落雪的事抑鬱寡歡,日日失魂落寞,娘娘若沒什麼事,可把他和三弟妹叫來宮中勸說幾句。單獨相處時候,再勸解他幾句。”
“還有什麼好勸解的,他為了那個凌落雪都魔怔了。”夏侯鳶有些生氣,“不爭氣的小子,丟了夏侯家的臉,怎得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糟踐至此!”
夏侯譽淡淡瞥了他一眼,提醒道:“我已經罵過他,也打了他。娘娘同他說時,不必在詞嚴厲色,和平時一般溫聲細語,語重心長說幾句就行了。”
夏侯鳶哼了聲,“也就是你偏袒他,護著他。那小子……哎,不說了。”
夏侯譽言盡於此,沒什麼可再跟夏侯鳶說的,起身要告辭。
夏侯鳶道:“剛待這一會兒就走了?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在這吃了飯再走吧。叫你姐夫也過來!”
“臣軍中還有事,就不在這吃飯了。”夏侯譽抱拳告辭,“多謝娘娘美意。”
夏侯鳶見他要走,心中一急,忙的從美人榻上站起來追他。美人榻下有個臺階,她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人便驚呼著衝著夏侯譽撲了過去。
夏侯譽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攥住,下一秒便將人穩穩拎了起來,順勢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後退一步,道:“娘娘小心著點。”
夏侯鳶嚇得臉色都白了,連連拍著胸脯呼氣,“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可嚇死我了。這若摔了,膝蓋好歹得疼上幾日了。你姐夫也又得嘮叨個沒完沒了的,說我不注意,不知道心疼自己。”
夏侯譽臉色閃過不耐煩,聲音冷了幾分,道:“臣告退了。”
夏侯鳶再次將夏侯譽胳膊按住,“誒長謙……”
夏侯譽眸色一沉,回頭看她的瞬間殺氣畢露。雖然只是瞬間,但還是嚇得夏侯鳶打了個激靈。
卻仍沒放開他的手。
“二弟,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想讓你陪我們一起吃個飯。”
夏侯譽按住夏侯鳶纖細的手臂,將她從自己的胳膊上扯了下去,“不必了,娘娘和陛下自己吃吧……你這胳膊,怎麼傷的?”
夏侯鳶被他這話問得奇怪,低頭看了一眼,見著自己胳膊的一處紫色傷痕,登時好像觸電一般甩開夏侯譽的手彈出好遠。
“哎,哎呀,這是什麼時候傷的……我竟都不知道……肯定,肯定是不小心撞到哪裡了。”
她扯著嘴角乾笑著說:“我總是這樣不小心的,不然你姐夫怎麼會三天兩頭的怪我照顧不好自己,動不動就磕到哪裡,把自己弄得青一塊紫一塊。”
夏侯譽聞言便沒多說,只是那雙黑眸仍沉沉的,盯著夏侯鳶藏起的那受傷的小臂。
夏侯鳶似有些不知所以,佯裝鎮定道:“既然二弟還有事忙,那就下次吧,下次再留下和我們一起吃飯。二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