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夏侯青看著比夏侯止年輕個十歲八歲,體態魁梧近乎圓潤,果然是這些年閒置在家沒什麼操心的事,油水太好了些。
也正是因為閒得沒事,才有時間為了夏侯翎的事,三番兩次地跑到國公府來嚷嚷。
吵得人不得安寧。
夏侯止蹙著眉,眉頭都皺出了深深的川字,臉色青著,卻也不說話,就在一邊坐著,滿臉的不耐煩。
看的出來他和這位二弟的關係並不好,但畢竟是大哥,二弟在那鬧,他也跟著嚷,實在有失體面,也沒那精力跟他分辯爭競。
正好此時夏侯譽和夏侯衍都在,他更不用說什麼了。派人找了夫人過來,主要還是藉此告訴蘇木一聲,她當初惹的好事,現在麻煩來了別想甩手就把爛攤子扔給別人收拾。
蘇木表示很無辜,她都不知道有這檔子事,誰叫夏侯譽不告訴她的。她還一直都以為夏侯府的家規森嚴,高堂的威嚴讓旁人別說開口,連大氣都不敢出呢。夏侯翎不到她面前鬧,自是因為夏侯止這個做公公的說了什麼,誰知道事情完全跟她以為的背道而馳……
蘇木儘量避開夏侯止的黑臉和清冷的眼神,自覺找了個不容易被誤傷的安全地帶,——夏侯譽身後,老老實實站著去了。
夏侯譽見蘇木進來,一直冷著的臉這才生出幾分溫度來。
又見蘇木二話不說直接走到他身後,讓他擋著麻煩事,心頭微緊,暖意便流遍了全身,心情登時好了不少。
她終於知道有什麼事就躲在他身後了。終於知道他會護著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護著她。
“怎麼沒什麼精神?”他側過頭,小聲詢問,“累著了?”
那邊夏侯青還在堂前來回來去地走著大吼大叫,幾步之遙的夏侯譽蘇木這邊,人家小兩口竟然耳鬢廝磨說起了悄悄話,這可真是涇渭分明,要氣死二伯了。
別說夏侯青,就連一直沒說話的夏侯止都覺得有些太沒禮數了。人家長輩畢竟還在氣頭上,做小輩的哪有不聽教訓,反而把長輩視若無睹,說起悄悄話的。
他給了盛春一個眼神,盛春便咳嗽了聲,道:“二弟這又是鬧得哪出啊?”兒子是親兒子,兒媳是兒子喜歡的,心尖上的,自然也得護著,她才不會因為夏侯青的炸呼,就把怒火牽連到自家兒子兒媳身上。
夏侯止腰板直了直,本想再給盛春一個眼神,奈何盛春已經不看他了。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端起茶杯自己喝茶不說話了。
夏侯青一看該來不該來的都來了,這才暫且停住了吵嚷,衝著盛春抱了個拳,面向夏侯鳶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皇后娘娘,老臣夏侯青拜見皇后娘娘!”
夏侯鳶抬抬手,夏侯青以為是要扶他,剛要起身,結果夏侯鳶後退了一步順勢收了手,直接坐下了。
這就很尷尬了。
既然行了禮,自然是沒有皇后的允許是不能起身的。就算是皇后她二伯也不行,或者可以乾脆別行禮,就當二伯算了,偏偏夏侯青自作聰明,多此一舉。
夏侯譽和夏侯衍見狀,臉上都是不盡相同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