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內院,由丫鬟引著到了一處別緻的院子,肅冷不失清雅,院內整整種了兩排紅梅,頗有種凌霜傲雪的颯颯英姿。
她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盛春。
想來那時候年輕的盛春,一身戎裝,征戰殺敵,在血氣方剛的男兒中也如這紅梅一般清香且出眾奪目吧。
還沒到門口,就聽著吱呀一聲,有人從房內開啟門走了出來。
“姑姑,你總算是回來啦!”一抹紅裝乍現,帶著滿院梅香鋪面。
蘇木印象裡只剩下了那抹炫目嬌豔的紅,那紅風風火火地向她們跑過來,然後在距離她們一步之遙的時候及時止住腳步,停了下來。
小姑娘笑靨如花,比那紅梅還嬌豔三分,含笑的眉眼間卻帶著三分凌厲。再加上她方才叫盛春姑姑,不必想這定然是十分親密的一家人。
可弦月不是說盛春一脈全都戰死了麼?怎得現如今又多出個侄女來?看她那模樣,定然是有血緣關係的不假啊。
盛春本肅然帶著幾分嚴厲莊重的神色忽然就笑了,連聲音都溫柔起來,伸手握住那紅衣小姑娘,關切道:“怎麼穿這麼單薄就出來了,外面多冷,快些進去,莫要受了寒氣。”
沒等蘇木回身問弦月這姑娘的身份,一邊的小艾就先開口了:“原來是圓圓回來了,怎麼也沒告訴我們一聲。你三哥兒他們都還在吃飯呢。你可吃了什麼沒?”
那被換做圓圓的女孩看看小艾,笑道:“問三嫂嫂好!”規矩中不失俏皮地快速行了個禮,偏頭去看蘇木。
蘇木有種自己經過層層選撥,正在一次次跟面試官對峙的感覺。到國公府一共兩天,她都見了多少人,行了多少禮,她自己都記不住了。今兒晚上一定叫夏侯譽多給她買點吃的,還有好酒!
不然都對不起她耗費的那麼多腦細胞,淨記人了。
“問二嫂嫂好!”
蘇木笑道:“你好。”
圓圓明顯愣了下,遂即笑道:“二嫂嫂你怎麼和二哥哥成了親,跟變個人似的,這般拘謹客氣啦!”
老孃要不應該咋樣?!
盛春拍了拍圓圓的手,溫聲道:“外面冷,咱們進去再說。”便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幾人往屋裡走,圓圓的嘴卻沒閒著,又問盛春道:“姑姑,我聽說小翎子又闖禍了?”
盛春笑了聲,“你這丫頭才從外面瘋跑回來,就把家裡的事打聽得這麼清楚了。誰同你說的?”
“嗨,她的事還用得著府上誰瞞著嘛。我剛回府上就撞見她啦,也不知道這次是倒黴碰到了哪個硬茬,那個臉被打的五顏六色呀,跟花似的,差點沒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