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譽帶人過來的時候,蘇木都要睡著了。
忽的眼睛一亮,人被解了穴,兩條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搖搖晃晃就要往地上摔。
夏侯譽將她扶住,似乎是長長吐出了口氣,才用極輕的聲音問她:“可受傷了?”
蘇木嘆了口氣,“我沒事。人家是個有職業操手的刺客,主要是救人。”
夏侯譽聽著這話有些熟悉,眉頭瞬間皺了一下。
蘇木感覺到了他的反應,輕笑了聲,道:“將軍反應是真快。沒錯,就是上次在王府行刺你的那個刺客。幸虧是他,不然我和小月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好了,歇一會兒。”夏侯譽說著,將她忽的橫抱起來,徑直出了死牢。
晚上蘇木整吃了平時兩倍的飯,“被點穴雖然一動不動,但真的是個體力活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掏空了,沒那麼累的。”
弦月也吃了不少,揉著肚子靠在椅子上休息。
海棠擔心道:“王妃,弦月姐姐,你們倆現在沒事了吧?還要不要再吃點別的,我幫你們削點水果啊?”
“恩,好啊!”蘇木眼睛一亮,立刻笑起來,“果然還是我們海棠心細,知道心疼人!”
弦月揚了揚嘴角,吃飽了就懶得說話,“謝了。”
再晚些時候,夏侯譽從軍營回來,帶著一身冬夜凜冽的寒氣。
一開門好像整個屋子都被凍住了。
蘇木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把茶杯放下,另一隻手裡的瓜子也放下,“將軍你回來了!”
“恩。你身體怎麼樣?”夏侯譽解了外袍遞給海棠,走到蘇木身邊坐下。
弦月把熱茶給他倒上,和海棠一起到旁邊待著了。
“我沒事,就是站得久了,血液迴圈慢……呃,總之就是什麼都好,一點事沒有啦。”
“那就好。”夏侯譽喝了口熱茶,呼了口氣,周身的寒氣才逐漸被屋內溫度融退。“這回你也不用惦著凌落雪,一回回往死牢跑了。”
蘇木笑了聲,“將軍你這話裡有話啊。我又不知道往那跑能遇到劫獄的。”
夏侯譽看她一眼,沉默了下,才道:“沒事就好了。”
“是啊。”蘇木又開始嗑瓜子,“不過將軍,後來你們怎麼處理的?找到那人逃跑的痕跡了麼?”
“城外有人接應。他救了人徑直出城,外面的人分成了幾路,朝四面八方跑了。”
“呵,計劃周詳啊。不過咱們的人多,分幾路追他們也不成問題。應該很快就能把人找到吧。”
夏侯譽撂下茶杯,輕輕應了聲,道:“在外面找不到。”
蘇木蹙眉,“啊?”
“外面那幾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都是障眼法。沒一路是真的。”
“不會吧。”蘇木唏噓,沉吟了下,猜測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難不成他們倆還在上京!”
“不排除這種可能。”
“所以呢!”
“本王已經派人盯著上京的所有藥房,這幾日不會有郎中出診。只要有人出面買止血止痛退燒之類的藥,再繼續追查。”
蘇木聞言不由得嘖嘖兩聲,對夏侯譽豎起大拇指,“將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