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身子一歪,肩膀中了一箭。
蘇木又拿了兩支羽箭雙雙射出。女人另外的肩膀和後背各中一箭,終於堅持不住,砰的摔在地上。
早有人在蘇木身邊做準備,盯著那個女饒行動。見她摔倒,立刻帶人衝上去,將她三下五除二地抓了起來帶走。
元蘇葉昏迷不醒,脈象虛弱,被馬不停蹄地護送回了城中治療。
他們的軍隊被憤怒控制,忘記了傷痛,只知道廝殺,猶如獸性大發的餓狼猛虎,將敵人全部撕碎。
對方的將士本就沒了多少打仗的心思,卻被這群瘋子一樣衝上來就砍殺的將士追趕,嚇得四散而逃,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力。眨眼便被殺得潰不成軍。
蘇木一槍一個的將擋了她去路的人全部挑死。衝到早已沒人過問的木車前,跳下馬,跳到木車上。看著那垂著頭,還在淌血的姑娘,心臟擰著花的疼。
沒忍住眼淚流出。
她深吸口氣,趕緊把淚水擦掉,將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解開,那的人便好像被剔了骨頭一樣,軟趴趴地栽下去。
蘇木趕緊把她抱住。
她的身體還是熱的,好像只是睡得太沉。好像只是睡得太沉……
“丫頭不怕,二嫂帶你回家。”
她一句話卻哽咽了幾次,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將盛圓圓抱在懷裡,上了馬,蘇木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道:“讓路!”
一字一頓,如同泰山之將崩。當她的人,必死!
不管敵我雙方任何將士,聽著這話都是一陣從腳底涼到骨頭縫的寒。連忙讓出路來給讓蘇木離開。
馬駒有過,鮮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灑了一路,也寒了一路。
蘇木離開戰場,後面的廝殺聲又響了起來,幾乎震碎耳朵。
她卻已經顧不得,也沒心情顧了。
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們連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都保護不住,還談什麼保家衛國,還談什麼保護一方百姓。
蘇木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腦袋發暈,腹又開始隱隱作痛。
抱著盛圓圓的手卻沒松,馬兒繼續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卻已經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聽著前面好像有馬蹄聲。
那是承姜郡的方向,不是敵人。
蘇木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能儘量看清楚一些。可視線好像故意跟她作對,不管她怎麼想看清,前面都是模糊一片。黑黢黢的,只有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他聽到有人喊:“這邊有人!是……是大嫂!快來人,是大嫂和四姐!”
蘇木再也沒了力氣,眼睛閉上,人栽了下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著有人在自己身邊哭,聲著沒能照顧好姐姐之類的話。聽著有低沉的聲音承姜郡和上京那邊的事如何如何處理。也聽到了吹奏哀樂的嗩吶聲……
有人幫她擦拭身體,往她嘴裡灌些苦到讓她恨不得立刻吐出來的湯藥,可遂即又有糖水被灌進去。
她艱難地吞嚥著,喉嚨很乾,幾乎要冒煙開裂了。那藥很有用,她感覺自己頭疼的症狀減輕不少,腹也沒那麼難受了,人好像也逐漸清醒過來。就是沒辦法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