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個榜單能評選一下穿書後最倒黴女配,蕭妧覺得自己稱第二可能就沒第一了。
她是真的想不通,隔了就算沒有八丈遠那也得有五丈了吧?他到底是怎麼聽到的?順風耳?
蕭妧哪敢多做停留,拔腿便要逃跑。可她剛邁開步子就被人粗魯地拽了回來,蕭妧一驚,一聲驚呼不自覺從嗓間溢位,待到瞧見那人時,粉嫩的小臉生生被嚇得慘白。
倒不是蕭妧認得那人,也不是那人模樣多麼醜陋,而是那人手裡攥著把匕首,眼下正抵在蕭妧的印堂,只要她稍稍一使力,或許可能說不定,蕭妧就會回到21世紀再次面對她的畢業論文。
“你是什麼人?”男子沉著臉,冷聲質問道,他似乎有些焦慮,若非努力遏制了幾分,只怕蕭妧早已命歸西天。
蕭妧眸光緩緩上移,待到目光觸及那明晃晃的匕首時,不由嚥了嚥唾沫,背部冒起細細密密的冷汗,雙手雙腿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是真的怕了。
蕭妧真的是嚇的快要哭出來了,她生活在一個21世紀法制社會的沙雕少女,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啊!
蕭妧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是蕭家的嫡長女,蕭蘭猗!”
眼下蕭妧只能誰尊貴便搬誰出來了,蕭蘭猗是蕭家嫡長女,若是她有個什麼好歹,蕭家定不會輕易放過宣平侯府的。
雖說蕭晏只是個同知,但蕭晏的哥哥在京為官,蕭晏的母親更是先太后一手撫養長大,所以旁人一般不會輕易招惹蕭家。
但眼下好像也不是一般情況。
男子眯了眯眼,眼底滲出絲絲殺意,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幾分,蕭妧已經能感覺到絲絲痛意了,於是她哆嗦的更厲害了。
“你先走吧,我來處理她。”不遠處傳來的女聲打破了僵持,男子猶豫了一下,旋即收了匕首,回身看了一眼姑娘後闊步離開了。
男子都走出去老遠了,蕭妧依舊在哆嗦,她渾身發軟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即便是穿書,即便她提前知道了劇情,可依舊無法避免意外發生。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小心行事,日後似這般靠運氣行事,她斷然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一個丁香色長裙的姑娘緩步走過來,她生的眉清目秀,白白淨淨,似一塊尚未打磨的璞玉。
她在蕭妧身前頓住腳,黑釅釅的眸子盯著蕭妧瞧了許久,旋即怯聲道:“你是蕭妧對吧?”
蕭妧一怔,脫口而出,“你……認得我?”
言罷她便覺得此言說的著實蠢了些,大家都是太原府的世家貴女,昔日定參加過數不清的宴席,怎會沒見過呢?
誰知那姑娘卻搖了搖頭說:“不認得,但我知道你若真是蕭蘭猗便不會穿的這麼寒酸。”
寒酸?
不對呀,蕭妧記得在原文裡袁氏不是個吝嗇之人,她對待妾室庶出不曾剋扣過半分,按理說蕭妧不該穿成這樣啊!
姑娘並未瞧出蕭妧的思緒早已飄遠,只是捻著衣角,兀自道:“你知道了個不該知道的秘密,剛才是應該死了的,如今也算是死而復生了,你該知道生命多麼難能可貴。”
合著她在一個時辰裡死了兩回?
蕭妧自是知曉姑娘的言下之意是什麼,連連點頭保證道:“我會保密的,你放心!”
“我不信你的口頭承諾,除非你把這顆藥丸給吃了。”那姑娘雖有些怯生生,但說到底是世家貴女,難以哄騙,她眼底閃過一抹狐疑,旋即從衣袖從掏出了個瓷瓶,從中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遞給了蕭妧。
蕭妧微微一怔,她著實沒想到這姑娘會隨身帶著毒藥,而且她方才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原文劇情,根本就沒有這段。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文里人物那麼多,作者能寫的只有主角和重要配角,像眼前這姑娘,只怕作者也就寥寥幾筆帶過了。
那姑娘見蕭妧盯著那粒藥丸陷入沉思,便走近了些,欲要開口說些什麼,餘光卻瞥見不遠處匆匆走來一行人,待到她定睛一瞧後,登時變了臉色,慌慌張張低喃道:“是大娘子!”
蕭妧一怔,回身便瞧見了侯爵夫人氣勢洶洶地走來,她登時明白了什麼,一把拉住了欲要走開的姑娘,輕聲斥道:“別跑!”
“你幹嘛!”姑娘惱了幾分,蹙眉瞪著蕭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