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柔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手術室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那道傴僂的身影。
她鼻尖一酸，加快腳步過去上前，扶起頭髮已花白的養父。
“爸，我來了。”
一開口，她的聲音不僅沙啞，還帶著幾分哽咽。
“小柔，小柔，你可算來了。”
男人看到蘇小柔的那一瞬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乾裂的雙手緊緊回握住蘇小柔的手，“你媽她……”
話說到一半，手術室的門開了。
蘇小柔和養父交握著的手鬆開，兩個人齊齊迎著輪床走去。
輪床上同樣頭髮已經花白了的婦女緊閉著雙眸，沒有給蘇小柔任何回應。
蘇小柔仰了仰腦袋，把眼淚逼了回去，“爸，你陪我媽先去病房，我去跟醫生了解情況。”
“好。”
老實巴交的養父張敬山點點頭，“你快去。”
蘇小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回到病房的，她腦海裡反覆盤旋著的都是醫生那句‘病人的肝癌已經到第三期’。
她不過才一段時間沒回去，怎麼就這麼嚴重了呢？
“怎麼樣，小柔，醫生怎麼說？”
面對養父擔憂的眼神，蘇小柔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只是紅了眼眶。
“是不是情況很不好？”張敬山眸光黯淡了下去。
“放心吧爸，醫生說，媽的問題不大，住院治療一段時間就行了。”
蘇小柔到底沒有跟養父說實話。
“真的？”張敬山眸光一亮，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住院治療啊，那一定要花不少錢。你媽這個人最怕花錢了，她肯定不會同意。”
蘇小柔鼻子一酸。
哪裡是養母方敏怕花錢，是他們家一直都過的很拘謹。
他們夫妻兩個平時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分來花，卻一心想著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花不了多少錢。”蘇小柔收拾好情緒，用的俏皮的語氣安撫著張敬山，“而且我有錢，爸，你忘了，我現在可是蘇家的二小姐。”
“可是……”
“爸，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你照顧好我媽。”
一離開病房，眼淚就不受控制撲簌簌地往下流。
辦完住院手續，蘇小柔看著手心裡的那一把零錢，心底一片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