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鄉學位於臨洮鎮的東南側,趙存孝趕著角馬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
將角馬拴在了照牆前的一棵大柏樹上後,趙存孝領著趙小俊向裡走去。
繞過照牆,穿過牌坊,一走進臨洮鄉學的大門,便能聽到一陣陣抑揚頓挫的讀書聲。
趙小俊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學堂的樣子,一時間四處打量了起來。
在蒼山寨的時候,孩子們大多數時間都在操練軍陣,打熬身體。
因為這些才是蒼山寨在北疆立足的根本。
至於詩書之類,往往都是由著個人父母隨便教教。
不過再趙小俊看來,蒼山寨大多數人還是不太重視這個的。
當然,說是大多數人,還是有例外的,比如趙小俊,比如韓忠。
從一側的迴廊裡繞過講堂時,趙小俊特意伸頭往裡看了看,只聽見裡邊傳出:
“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賢者狎而敬之,畏而愛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
“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
......
幾句話斷斷續續的聽下來,趙小俊只覺得腦子都大了。
在蒼山寨時,哪怕冷瀟夜等人有意教與趙小俊,可也最多是一些《小學集解》、《孝經》之類的。
穿過迴廊,走到正廳的院落裡,趙存孝讓趙小俊暫且等在外邊,自己則整理了整理衣裳,走了進去。
一進屋,趙存孝便看見了眼前頭髮花白的老人,一時間諸多情緒湧上心頭,最終緩緩的跪倒在地,說道:
“不肖弟子趙存孝,給袁先生請安。”
說完,就是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當趙存孝走進屋時,這位袁教授已經發現了他,只是一時間不敢相認。
待趙存孝說完以後,這位袁教授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著趙存孝良久,方才說道:
“好,好,好!”
袁教授起身繞過案桌,抓住趙存孝的手把他拉起來,說道:
“存孝啊,你終於熬過來了。”
眼見老師如此動容,趙存孝心中的愧疚之情亦是愈重。
扶著老師回到座位後,趙存孝說道:
“這些年讓先生掛心了,存孝愧對先生多年的教導。”
袁教授擺了擺手,說道:
“浪子回頭金不換,如今你自己走出心魔,為師也是高興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