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里鋪村到臨洮鎮上的路不算遠,也就是二十里路的樣子,趙存孝同趙明德說要送趙小俊去鎮上的鄉學,所以借了村裡的一輛角馬車,此刻正趕著車載著趙小俊去臨洮鎮的路上。
北疆角馬是北疆獨有的物種之一,早在羌人還遍佈北疆大地的時候,他們已經學會如何馴化這種看似兇猛的動物。
角馬個頭碩大,體重最大的有近三百公斤。頭部粗大,頸部有像山羊一樣黑色鬣毛,全身從藍灰到暗褐色,看來起來十分有進攻性,然而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馴化,角馬從骨子裡已經變得極其溫順。
最為重要的是角馬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遠勝於駿馬,無論是茂密的灌木叢,還是開闊的林地洪泛區,亦或是乾旱地區的戈壁灘,它都能頑強的生存下去。
角馬的肩很寬,非常適合套上車架,耐力也非常的好,所以在北疆大地上,總能見到絡繹不絕的角馬車隊,甚至你偶爾可以在角馬車上發現零星的金丹期修士。
畢竟在荒亂的北疆地面兒上,御風而行長途跋涉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肆無忌憚的暴露自己的行蹤和揮霍自己的真氣,只會平白葬送在如同群狼一樣的荒匪手中。
躺在角馬車上的趙小俊望著趙存孝的背影,百無聊賴的叫道:
“趙叔。”
話音未落,趙存孝一鞭子就甩了過來,在趙小俊面前打了一個鞭響,見把趙小俊嚇了一個機靈,方才笑道:
“嘿,你以為昨天讓你過繼到我的戶下,錄入族譜是說著玩的麼?我現在是你正兒八經的爹!”
爹?趙小俊一時陷入了沉默,爹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也許像蒼山寨的叔爺們?
也許是吧......
趙存孝見趙小俊沉默不語,以為他一時接受不了,隨即解釋道:
“你要真不願意喊,就叫乾爹吧,趙家是個十分講究禮數的家族,你如果在旁人面前喊我叔叔,怕是會被人笑話的。”
趙小俊搖了搖頭,低聲說了一句沒關係。
見趙小俊情緒有些低落,趙存孝岔開話題,問道:
“你家在哪,能託到恩公的關係,想必你父母也不是普通人,何必非要來上這趙家的鄉學,呵呵,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這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趙小俊的眼眶瞬間就有些泛紅了。趙存孝見趙小俊一時沒說話,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看,讓趙存孝急忙停下角馬車,問道:
“怎麼了這是?”
趙小俊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已經經歷了許多的趙小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容易落淚的小孩子了。
抬頭望向趙存孝,趙小俊還是有些低落的說道:
“我......我沒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