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習習,能散清人們心中壓抑已久的陰鬱,也能拂平悲傷的褶皺。剩下的,應該就是清心的安寧。
誘色酒吧的工作隨著夜深,生意也逐漸進入尾聲。形形色色的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服務員在做收尾工作。
若仔細注意一下,可能還會發現吧檯前還坐著兩個人。但沒有人會去趕她們,大概是因為其中有一個人是酒吧的老闆吧。
南晨耐心聽著葉凝白向自己哭訴好幾個小時,在她聲嘶力竭累到趴下的時候,順便抬眼看了看時鐘。
現在是凌晨兩點,如果再不把葉凝白送回她家的話,恐怕明早宿醉會很厲害。說不定還會誤了她的工作,一系列的問題讓南晨有些犯難。但像這樣一個喝的爛醉的她,送回去真的合適嗎?
聽她之前的訴說,家裡有孩子和父親。家人看到小白這樣一定會有想法,可不回去就更不是一回事了。
最主要的是,南晨根本不知道葉凝白的家到底住在哪裡。再看葉凝白已經醉的一塌糊塗,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問出地址。
但她顧慮不了那麼多,只得上前溫柔問道:“小白,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裡嗎?我送你回去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也不知道葉凝白聽到了什麼字眼,她突然抬頭自嘲地笑了,嘴角仰起苦澀:“家?已經沒有了。哎呀,回什麼家?說好的不醉不歸呢?來來來,我們再喝!”
葉凝白現在純屬是在發酒瘋,哪還記得什麼時間晚不晚,夜深不深。她現在只知道酒和淚水能夠治癒她,甚至麻痺她。
南晨無奈,但又不能眼睜睜看她繼續喝下去,於是強勢道:“你不能再喝了!”
呵斥著奪過她的酒杯,南晨對酒保說道:“你可以先下班了,這裡我來處理。”
酒保木訥點頭,趕緊收拾好後就溜了。葉凝白這種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難免有些被嚇到。
這麼一拉扯,葉凝白頭疼得厲害,索性再趴回去。找個舒服的姿勢後,喃喃道:“那我先睡了,晚安。”
南晨表示輸了,看她醉醺醺甚至有些不省人事,只好又湊上去哄著:“你要睡也要回去睡吧?這裡睡著多難受,你先告訴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也不相信葉凝白會沒家,南晨認為這可能只是酒後亂言而已。退一萬步講,起碼得告訴自己她暫住的地方。
可誰知道葉凝白早已淺眠過去,理也沒理南晨半句話。無可奈何之下,南晨只好先把她架起,打算到酒店給她開間房。
畢竟睡在吧檯這,第二天肯定會腰痠背痛,再加上宿醉的頭痛。不睡上一天,應該也恢復不了精力。
扶著她,南晨打算將她的隨身物一個白色的包順勢拿走。剛碰上那個白包,一張卡類的東西不偏不倚從裡面掉了出來。
清脆的一聲讓南晨下意識低頭去看,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酒店的房卡。
原來葉凝白說的沒家是這個意思……南晨心中不由又泛起心疼,低眸睨著睡顏恬靜的人兒,她微微嘆息一聲。
如果她是男人,她絕對不會讓這麼好的一個女人為自己傷心流淚的。那個叫宮祁暝的,真的是太不識趣了。
南晨向來寡言少語,還是第一次關心這麼一個人。如果都是女人的話,她想她們應該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架著葉凝白彎身撿起房卡,南晨大概看完了下酒店名稱以及房號。然後將房卡放進了白包裡,慢悠悠細緻地將她帶出了酒吧。
晚上的計程車不多,很難打到車,不過好在南晨還是有車的。雖然有些小,不過不至於坐著不舒服。
“哈?你是讓我係這個嗎?我不要!太難受了,你給我解開。”
“小祖宗,你這要是不繫上,扣的可是我的分,我的錢。”
好歹替她著想一下,果然第一印象什麼的都是騙人的。葉凝白最開始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完全被這酒瘋給抹滅了。
再說她們算是初識,這樣不認生真的好嗎?
葉凝白哪會理這麼多,立刻開始撒潑起來,甚至自己出手解開安全帶。南晨剛開始還是很耐心替她一次次繫好,可後面實在是忍無可忍,只好依了她。
“好好好,我們不繫,這樣吧,你坐後面去。不用系安全帶,而且還很舒服。”
試著和葉凝白講好條件,誰讓她現在發起酒瘋就和小孩一樣,根本不能停歇。
好像覺得南晨的提議不錯,葉凝白很是乖巧點點頭:“好啊好啊,這樣我就可以舒服的睡覺覺了!”
很甜膩的聲音,再加上傻笑,南晨只能是拿她沒辦法。從前面弄到後面,南晨算是精疲力盡。
動作稍微慢一些,就會換啦某人的不停抱怨。南晨欲哭無淚下,只好邊喊祖宗邊用很溫柔的力度將她移到後面的座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