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間淚奔跑走,洛子然是忐忑不安的走到沙發旁,一眼便發現相片那最為耀眼的不過就是一身軍裝,大義鼎然的宮祁暝。
那一刻,心裡五味雜陳,心亂如麻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情回到原位子,無心逗弄手上東西,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偷瞄她幾眼,這才已然發現,她早已是哭的淚流滿面。
一顆波濤洶湧的心終於是緩慢的平靜下來,眸光驟然一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是做什麼,“那是?”只要不是去探望宮祁暝就好,他就放心了。
“去看看我爸,看看他現在過得如何呢。”屏息凝神盯著外邊漆黑一片的天空,微微一笑。
笑靨如花,眉開眼笑的模樣剎那間如同一束光芒照耀在他的心間,所有的陰霾都煙消雲散,不由自主的心情愉悅起來,跟著她一起眉開眼笑。
送宮祁暝去了學校,隻身一個人開車前往墓地前往探望宮父,手上拿著老爺子生平最愛的花還有昔日裡老爺子最愛的美酒。
在‘他’的面前撒下一杯杯美酒,坐在了一旁的地板上,摩挲著墓碑上老爺子那爽朗的笑容,旁邊老爺子名字的幾個大字,他去世時的時間都被刻在一旁。
這些無一不在刺激著她柔軟的內心,從一開始笑容滿臉不多時就應是眼眶泛淚,淚珠在裡邊打轉著。
全身輕微等等顫抖著,哽咽著的開口,“爸,我來看望你了。”
“不知道你最近在新的地方過的還好嗎,那邊是不是無憂無慮的,不用在煩惱我和宮祁瞑的事了,不用在麻煩到你每天為了我們的事實忙的焦頭爛額的。
每天自己都過得很開心,很充足。”
葉凝白對著墓碑上的宮父說著,像是在跟他嘮嗑,詢問了一番他過得如何過後,又給他講了許多關於宮祁暝的故事,告訴在天上的宮父,此時的宮睿煊似乎又長大了不少,不僅只是身高上面,更多他的想法。
一呆就是一整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火熱的陽光曬得葉凝白渾身火辣辣的,一滴滴汗水順著她的臉龐滑落下來。
葉凝白就跟完全察覺不到似的,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然而卻是沒有人察覺到葉凝白的眼底那一抹濃烈的悲傷。
在悲哀,悲哀宮父那麼好的人,老天如此早的就要帶走他。在悲哀,宮父就連死時,也是屍骨不全,在臨死之際還要遭受那麼多痛苦折磨。
時間也差不多了,葉凝白凝望了一下刺眼的讓人無法睜開的雙眼,這才已然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在這度過好幾個鐘頭。
這才發現她的手臂早已是被曬得嚴重泛紅,皙白滑/嫩的面板略微開始脫皮。
於是,便跟宮父告別了。
“爸,等下次有機會我在過來看你。”起身的那一剎那間麻木的雙腿忽然一軟,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傾,連連踩空了好幾步,直到最後扶住了一旁不知某物的東西總算是站穩了腳跟,鬆了一大口氣。
憂愁的看了一眼宮父的墓碑,轉身離開。
一開始訴說著太多事情葉凝白的情緒似乎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然後這才剛離開宮父的墓碑沒多遠。
一股強烈的情感如泰山壓頂瘋狂的朝著葉凝白襲去,她的手腳如同被麻木了一般,心臟也是窒息的很,宮父曾為她所做過的一切,歷歷在目,想起這些,在聯想到此時宮父的境界,五臟六腑都被撕開了一般疼痛。
在堅強的她在這一刻也忍不住的小聲啜泣了起來,她雙手捂著臉,那嬌小的脊背,猛然間開始抽搐起來,滿眼裡的淚水,撲簌撲簌的跌落下來,順著她的手指縫口無聲的滑落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當時若不是為了救她,老爺子也不可能永久的沉睡在地下。從此以後再也無法聽見他那爽朗的笑聲,無法聽到他二話不說就站在她這邊,無論他人在不相信她,可他依舊是固執的相信著她是清白。
在宮家的這段日子裡,他所給她來得到不僅僅只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的寬容理解,他更像是她的父親,用著他那寬大的脊背將她保護在一個安全的區域,迫使她可以不被受到傷害。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這輩子葉凝白都會銘記在心裡,無法忘記。即便如今她和宮祁暝離婚了,叫他一聲爸爸,這並不過分,而是應得的。
而後的日子裡,葉凝白時常也會帶一些宮睿煊穿小了的衣物,和曾經他們兩人一起玩的玩具帶到宮父的墓碑前,她知道老爺子在下面一定很想念宮睿煊的。
偏偏她與宮睿煊的時間似乎有些對不上,她休息時,宮睿煊的幼稚園總會推出一系列的活動讓小朋友參加,從而的導致她一直沒機會帶宮睿煊一起去看望宮父一眼。
直到這一日,宮睿煊正好幼稚園放假,而葉凝白也是如此。
趁著這個機會,葉凝白打算帶宮睿煊起見見宮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