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白笑了笑,一把推開胖子,將刀收起來,走出沒被胖子關上的牢房,“幹律師這一行的,多少會點防身術,免得被人尋仇。”
“你......你是誰......”胖子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問,看來剛才是被葉凝白嚇得夠嗆。
宮祁暝眸子微眯,眸子中閃過一絲晦暗的光,“你還不配知道,反正,你也時日無多了。”
跟在宮祁暝身後的警官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不該去扶身為局長叔叔的胖子。見葉凝白和宮祁暝都不再關注已然癱倒在地的胖子,才躡手躡腳地摸過去,把胖子扶起來。
“行了,走吧。”宮祁暝轉身,連看都不看一眼安耀斯。
“宮祁暝!”安耀斯低吼,此番他算是全面敗給宮祁暝了,顏面盡失,不僅差點沒護住葉凝白,還讓宮祁暝在自己面前大出風頭,而他,卻被鎖在狹小的牢籠裡,眼睜睜地看著葉凝白讓宮祁暝給帶走。
宮祁暝腳下步子微頓,好像這才注意到他似的,稍稍側頭,“安少?怎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安耀斯看向扶著胖子的警官,只有先從牢房吃去,他才能與宮祁暝勢均力敵地對峙。
“你,過來把門開啟!”
警官只知道宮祁暝身份尊貴,對安耀斯卻還不甚瞭解,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宮祁暝,“宮少.......”
安耀斯又是一陣火大,奈何就算現在告訴這警官他是安家大少也不如宮祁暝的一個點頭來得有用,只能忍耐片刻。安家比不上宮家,他安耀斯也的確差宮祁暝一頭,但想要一個男人承認他不如另一個男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宮祁暝雲淡風輕地點點頭,“放了吧,那是安少。”
聽那口氣,感覺被關著的不過是個小人物,而不是什麼安家大少,但對於宮祁暝來說,別說是一個安耀斯,就是整個安家他也不見得會放在眼裡。他倒不是刻意要看低安耀斯,而是在他眼裡,安耀斯不過就是一尋常依靠家族威勢的富家子弟,能讓他放入眼中的同輩,除了雷靳,暫且別無他人。
“葉凝白今天是跟我出來的,你準備帶她去哪兒!”安耀斯走出拘束他的牢房,扭動手腕活動筋骨。
“哦?那你又準備帶她去哪兒,經過剛才那麼兇險的事,你覺得她還有心情在外面繼續待下去?”
葉凝白伸手撓撓臉頰,剛才雖然兇險,不過她倒不見得有多驚慌,律師這一行做久了,多少會遇見些麻煩情況,薛封那次已經把她的膽子練出來了。不過她是的確不想再和安耀斯去看什麼禮服了,乾脆不作聲,算是預設了“沒有心情”的說法。
“凝白是我的妻子,帶她去哪兒用得著你管?”
海潮般給予人強大壓力的氣場瞬間以宮祁暝為圓心散發開,宮祁暝原就刀削般硬朗立體的面龐頓時如同希臘神祇的雕像般森嚴不容侵犯,安耀斯莫名地感到一絲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釋放著“殺氣”,那是隻有經歷過戰場烽火磨礪的人才能擁有的武器。
安耀斯這樣養尊處優的少爺,根本沒有見識什麼叫做冷血無情!
“妻子?我怎麼記得,葉凝白已經向你提出離婚了,協議也已經寄給你了吧。”
“我一日不簽字,葉凝白就還是我的妻子!”
聞言,葉凝白卻按捺不住了,“安耀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起草的離婚協議裡說明我什麼東西都不要,所以我們的離婚將不涉及財產分割,只要我以感情破裂為由起訴你,法院將有很大可能性判決離婚。”
“再者,要蒐集你和許蔓柔婚外情的證據太容易了,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引來媒體關注,這對我,對安家來說都是不利的。”
葉凝白幾乎與宮祁暝是並肩而立,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和諧地讓安耀斯覺得刺眼,他嫉妒得幾乎快發狂,葉凝白應該站在他身邊才對,他才是葉凝白青梅竹馬的愛人,是法律認可的丈夫!
“那個禮服,就不必去看了吧,我還是找趙悅幫我製作,就這樣。”
葉凝白轉過身去,“另外,我一直奉行著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原則,所以別再和我說什麼你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的生活,你還沒有能力安排。”
說罷,葉凝白毫無留戀地邁步離去,宮祁暝默契萬分地與葉凝白一同走了出去,安耀斯愣愣地看著葉凝白與宮祁暝的背影,張了張嘴,只覺口中苦澀萬分,發不出聲來。
他或許是真的,徹徹底底地失去葉凝白了。
“碰!”安耀斯暴躁地一腳踢在拘留室的鐵門上,鐵門發出一聲快要報廢的哀鳴,吱吱呀呀地晃動起來。
目光掃到還未緩過神的胖子身上,安耀斯的眼中漸漸染上狠戾之色,都是這個死胖子搞出來的事情......
同時被宮家和安家盯上,不難想象這胖子的下場會如何悽慘,可憐這胖子還沉浸在葉凝白帶給他的恐懼中,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已經快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