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衝到小草身邊,雙手緊緊扶住對方,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麼?這對你的身體有沒有造成傷害?如果是以犧牲自己來換取復仇,那根本就不值!”
小草卻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值?你知道我為何要重返此地嗎?我已經經歷了整整一百次輪迴,一百次無盡的苦難!”
“我只是想終結這無休止的迴圈,為自己討回公道。因此,我與法則簽訂了契約,在第一百零一世,我以一粒種子的身份,藉助末日空氣中特有的元素激發,最終化為人形重回此地。”
“可以說,自我們相遇那一刻起,雖然並非每一步都按部就班,但都在朝著我所期望的方向前進。至於你為何出現在這裡,我毫不關心;其他人亦然。”
“因為我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那就是復仇,徹底終結這一切,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如今,我已經長大成人,即將親手結束這一切,實現我的使命與獎賞,這就夠了。”
關根聽罷,憤怒與無力感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感到自己如此無能。
最初,他對小草的態度充滿了利用之心,明知道對方厭惡自己,卻依然堅持試探和掏空對方的價值。
即便如此,小草依舊默默地滿足了他的要求,協助執行計劃,甚至在悶油瓶等人到來後,也給予他們無私的幫助。
在關根眼中,小草不過是個固執且倔強的孩子,是自己的晚輩。
可是他從未料想到,小草竟會以這種方式尋求復仇,不惜以自身的傷痛為代價。
這種無法改變現狀、只能旁觀的痛苦再次席捲而來,令關根幾近崩潰。
他感覺自己正在失去理智,愈發覺得自己毫無用處,既無法保護任何人,也無法改變任何事。
小草不知是否猜透了根的心思,他輕柔地抽離了根的掌心,語氣也隨之柔和了許多“對我來說,能夠終結邪龍的生命就是最大的意義所在。其實,我也曾深陷猶豫之中,但若放任不管,那些我珍視的人終將難逃一劫。與其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倒不如由我先邁出這一步。”
小草不否認自己貪戀那一絲溫暖,但這阻止不了他。
他緩步走向那因劇痛而翻滾不已的邪龍,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如惡魔般低語。
“一個揹負著無數輪迴苦難記憶的靈魂,又怎能保持理智?只為了那一抹微弱的溫暖,為了讓他們能夠平安無恙,我所做的一切絕非毫無價值。目睹你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我的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邪龍剛才試了很多方法,他沒有辦法離開這個許可,他的靈魂在一步一步的瓦解。
他眼神陰摯,“呵,還真是個無私奉獻的救世主啊!我承認你確實更勝一籌,但你好像也活不了了呢。同歸於盡的選擇,於我而言,你還是一個輸家還是一隻螻蟻。”
小草管不了這麼多了,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他看向旁邊呆站著的五個人,“你們五個最好把手牽好,待一會兒要是走散了,我可不負責啊。”
此前已提及,隕石的撞擊不僅撕裂了長白山的地表,更直抵地心深處,意外地開啟了通往地下世界的門戶。
隨著地下生物受到隕石能量的影響發生變異,它們紛紛湧出地面,引發了一系列混亂。
到後來張家人一方面探尋長生,一方面監管天下解決各種不自然現象,才有了青銅門的出現。
儘管邪龍的死去還需要點時間,但此時的局勢已允許眾人著手處理這一危機。
悶油瓶、黑瞎子與解雨臣迅速行動,將關根與另一名同伴護在中央,五人緊緊相擁,彷彿以此抵禦即將到來的未知。
“再多言語亦無濟於事。關根體內已蘊含多重力量,待你們尋得最後一股,我可擔保他至少可以再活80年。”
“至於你們幾位,受隕玉能量所賜,身體亦發生了微妙變化,將長久保持現狀,得以延年益壽。”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想要的狀態,但我祝你們好運,還有,再也不見了。”
言罷,小草集中所有隕玉之力,連同天道的部分本源一併注入地下,意在開啟通往異界的通道,將眾人安全送返原本的世界,同時徹底封閉地下世界,斷絕一切後患。
自此之後,長白山青銅門後,僅存一片空曠的洞穴,往昔秘密盡成過往雲煙。
說實話,他還是挺感謝天道的。
雖然存在著利用自己的心思,但自己的一切確實是天道賜予的,關於這一切陰謀的記憶以及天道的本源,慷慨得讓他這個合作方沒有了任何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