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悟劍碑本不是什麼大事,因為劍碑之前每一天,乃至每時每刻都有人參悟,但因為現在要參悟劍碑的人是李子冀,自然而然就受到了無數關注。
甚至就連洗劍宗的五境長老都走了出來,站在遠處看著廣場上的人影。
“果然是奔著劍碑來的。”
王長老瞧著李子冀的動作,冷哼一聲,面色略有些陰沉,沒人能理解他的情緒,為了殺李子冀,他甚至親手殺了寧海潮,就為了在劍試之中殺了對方。
但最終卻被掌教陳無淚訓斥了一番,講老實話,對於蘇學計劃的失敗,他的心裡有著一種既慶幸又遺憾的複雜情緒,慶幸李子冀沒有死,否則劍舟一旦爆發,整個樂遊山只怕都會被夷為平地。
又遺憾錯過這個機會,雖然掌教大人說自有後手在,但夜長夢多,誰能保證以後的事情一定會按照自己預料之中的進行?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造成了如今王長老面對李子冀時候的複雜心情。
不僅僅是洗劍宗的五境長老,其他勢力前來觀摩劍試的五境長老也聽聞訊息趕了過來,都想看看李子冀這場參悟劍碑會是什麼結果。
因為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單純參悟劍碑那麼簡單的事情,以洗劍宗和三千院之間的關係,李子冀被逼著來參加劍試,那就一定不會草草離開。
武夷山長老雙臂環抱,滿臉的疑惑不解,甚至還抬起一隻手用手指輕輕撓了撓頭:“怎麼貴派的劍碑不是一直都對外開放的嗎?”
他還用手肘碰了碰梨園先生的手臂,詫異道:“難道是我記錯了?”
梨園先生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王長老目光一冷,淡淡道:“洗劍宗的劍碑從來都不禁止外人參悟,只是想要參悟劍碑也得有些真本事才行,省的動靜挺大,結果不行,只會惹人笑話。”
武夷山長老摸了摸下巴,滿臉贊同:“王長老這話我很認同,我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種聲勢挺大,結果拉胯的虎頭蛇尾的事情。”
梨園先生的嘴角微微掀起一抹笑意。
就連江南世族的人也是輕咳一聲,覺得武夷山長老實在是膽子大,在洗劍宗的地盤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對方留。
這話擺明了就是在嘲諷洗劍宗這次劍試,開始之前弄得聲勢滔天,好像要在劍試中弄死李子冀似的,結果卻選了個三卷一。
甚至最終洞天崩塌,不僅沒傷到李子冀半點,甚至還賠上了自家兩位弟子的性命以及珍貴的三卷一。
實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長老看著武夷山長老,本就陰冷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略顯森然,就連身周落下的雨幕都彷彿受到了一種無形力量的驅散,形成了一片空白區域。
梨園先生眉頭一皺。
武夷山長老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淡聲詢問:“怎麼,王長老要和我切磋切磋?很好啊,上次咱們兩個交手還是七十年前吧,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幾十年來有沒有長進。”
王長老盯著他,凝聚的氣息緩緩消散,四周被驅散的雨水也重新落了下來:“別急,早晚有一天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只要到時候,你別後悔就行。”
“你這麼說,我還挺害怕的。”武夷山長老咧了咧嘴,只是那張臉上,卻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