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聖朝的確很熱鬧,這一點從長安城就能很直接的感受到。
從這一天的早晨開始一直到晚上,城門外就有絡繹不絕的隊伍走進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也從昨日南林巷的那場雨轉到了明天即將到來的桃鍾祭上。
什麼洗劍宗的人早晨剛來,小玉宮的長老後腳就到。
金陵的趙家,江南的大族,一個個往常見不到面的大人物一天裡接連不斷的出現。
似乎是上蒼有意,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甚至可以感受出來明天大祭之時的天氣也會同樣這麼好。
走在街上,甚至不需要出門只要臨街推開窗戶一看,就能夠感受到這撲面而來的熱鬧,和年節相同但卻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大兄,今天好多人啊。”
果果今天沒有出去玩,只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和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坐在那裡觀察四周。
今天的人多到了何種地步?
多到了就連平日裡行人來往不多的南林巷都吵嚷起來的程度,只是李子冀對於這一切並沒有太多在意,即便是今天清晨洗劍宗的人特意從他的門前經過。
一身鋒芒讓人不好直視,你甚至都不需要開口詢問打聽就能知曉那是洗劍宗的隊伍。
身為聖朝之內最頂尖的修行勢力之一,洗劍宗弟子當然有著值得驕傲的資本和底氣。
一位五境長老帶隊,十幾名弟子跟隨後面,就像是十幾把出鞘的劍,在長安城中毫不掩飾自己的鋒芒,每一名弟子都昂著頭,除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
他沒有昂著頭,而是側目看著清風雅舍,從清風雅舍門前一走一過只有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與李子冀對視了一眼。
什麼都沒發生,除了清風雅舍的牌匾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道劍痕。
李子冀知道,這位應該就是寧海潮了。
“看來對方對你很好奇。”
憐月公主沏了一壺茶,給李子冀倒了一杯,開口道。
無論是從哪個城門走進來,洗劍宗都絕對不會路過南林巷,現在他們來了,顯然是特意來看李子冀一眼。
沒有進門,也沒有很俗套的上門挑釁表示內心的不屑,只是特意且單純的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發生,除了那道劍痕。
李子冀輕輕吹了吹茶水裡的滾燙,問道:“洗劍宗的山門在什麼地方?”
憐月公主想了想,然後道:“樂遊山,離長安城有一萬三千多里的距離。”
“一萬三千多里...”李子冀喝了口茶:“很遠了,要去一趟不容易。”
憐月公主聞言微怔,隨即恍然:“你也要去他的山門上劃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