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一夜那麼安靜。
楚昭昭摸了摸姬羽的頭：“可憐的小狐狸。”
姬羽哼了哼，嘟嘴道：“姐姐，小氣的人可要不得！”
這話楚昭昭沒法接，只輕咳了一聲，轉眸朝蕭瑾看了過去，正巧迎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
她無辜的朝他眨了眨眼，蕭瑾看了姬羽一眼，姬羽立刻如同鬥雞一般，叉腰朝他哼了一聲。
楚昭昭摸了摸鼻子，幸好她有節操有底線，又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真來個一女侍三夫，這家裡還不鬧翻了天！
她輕咳了一聲，抬腳來到涼棚，一一同眾人打招呼。
楚鳶也回了聲，她身旁的啞女也朝她行了一禮，一切都挺正常。
楚昭昭在涼亭中坐下，看了眾人一眼，開口問道：“怎麼了？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
邱湘湘等人看了楚鳶一眼，沒有說話。
楚昭昭不由就朝楚鳶看了過去。
楚鳶垂了眼眸，低低道：“我……我想跟啞女下山。”
楚昭昭聞言皺了眉，仔仔細細打量著楚鳶。
如今的她，同她又越來越像了，就連原本的白髮都長出了不少黑髮出來，面板也漸漸接近尋常的膚色。
可以這麼說，除了那一頭長髮之外，再給楚鳶一段時間，她幾乎與她一模一樣。
倘若楚鳶並沒有什麼壞心思，並沒有隱藏什麼實力，那她下山也就下山了，可若是她在隱藏實力，那讓她頂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下山，將來會發生什麼，根本無法預料。
楚昭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怎麼好端端的要下山了呢？可是在山上受了什麼委屈？現在乃是多事之秋，若是下山的話，怕是會不安全。”
楚鳶在合歡宗是個什麼處境，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她拿到明面上來說，必然又是一場爭吵，而且邱湘湘等人既護犢子又認死理，必然是不會道歉的。
楚昭昭這麼問，也不過是想看看她會尋個什麼由頭，也好想辦法留下她罷了。
楚鳶看了楚昭昭一眼，又垂下了眼眸，低低道：“沒有，大家都待我很好。只是我天賦低，對修煉一事也並不熱衷，比起當一個修仙者，我更希望當一個普通人。”
說完這話，她抬眸看向楚昭昭道：“所以，我想下山找個住處，當一個凡人，同凡人一般生活。我修為雖然低，但在凡人中也是夠用了的，自保不是問題，也不用妹妹一直擔心。”
楚昭昭聞言皺了眉，楚鳶這般不吵不鬧，只是說想要下山做個凡人，反而讓她沒有挽留的藉口。
畢竟人各有志，她只能開口道：“你不喜修煉，那就不修煉便是了，你就在山上住著，好歹能夠互相照應。楚家雖然倒了，可難保不會有忠於楚家的人依舊存了報復的心思，你一人在下山，我不放心。”
楚鳶朝她笑了笑：“妹妹不用擔心，我只是想當個凡人罷了，在山上總是缺了些煙火氣，我也不會離的太遠，就住在離這兒最近的鎮子裡，若有什麼意外，我也能第一時間聯絡你。”
她把所有的話都堵死了，讓人根本找不出強留下她的理由。
更何況，她只是嫌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當真就是楚家之事背後的兇手。
楚昭昭猶豫了一會兒，在心裡對蕭瑾道：“大龍龍，你覺得呢？”
蕭瑾回話道：“既然留不住，那就讓她走，一直將她留在山上，也尋不到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