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總是要說的，長痛不如短痛。
這是她幾個月來第一次出門，合歡宗建成什麼樣了，她還仔細瞧過，便乾脆帶著姬羽，沿著鋪好的路慢慢走著。
走了一會兒，身後已經瞧不見其他人的身影，楚昭昭才開口道：“那個……剛剛我聽你喚蕭瑾大哥，喚容逸二哥，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還結拜了？”
姬羽聞言小臉一紅，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結拜。”
楚昭昭看著他的眼睛：“那是什麼？”
姬羽看了她一眼，就飛快的移開的目光：“就……就是……跟三聖人一樣。”
親耳聽到這話，楚昭昭的心情要複雜的多，她沉默了一會兒，笑著道：“三聖人真是開了個不好的頭啊。”
姬羽聞言心頭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抬眸看她，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來，開口道：“我……我覺得挺好的呀，他們互相……”
“不，不好。”
楚昭昭狠心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因為，這並不公平，愛應當是相互的，你若待我一心一意，我便對你忠貞不渝，這樣才是愛情。而不是……”
“不，姐姐，我覺得沒關係的。”
姬羽一把拉住她的手，急急的道：“我、我真的覺得沒關係的！蕭瑾和容逸，他們也預設了的，姐姐你、你別不要我好麼？”
說著他的眼尾就紅了。
楚昭昭心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而後輕嘆了口氣道：“我沒有不要你，但卻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要法。姬羽你知道麼？雖然現在你可能覺得不委屈，可人心總是偏的，不可能完完全全做到一碗水端平。“
“更何況，你就真的不委屈麼？你滿心滿眼裝的全是我，而我卻只能分出幾分之一給你，這不是委屈麼？”
楚昭昭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姬羽啊，人與人之間，不管是愛人也好，朋友也罷，都該是相互的，都應該是付出能夠收到同樣的回報，這樣才是良性的健康的關係，唯有對等，一段關係才能長久，才會覺得幸福。”
“即便是愛一個人，也應當是將自己放在前面，愛不是犧牲不是成全，更不是委屈自己。愛應該是互相扶持，彼此交心，愛應該是讓對方快樂，讓對方變的更好，而不是一點點積攢失望。”
姬羽眼眶紅了，他急忙低了頭，不想讓她看見，他落淚的樣子。
楚昭昭心頭的牽了他的手，低低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過，肯定是覺得，我不喜歡你，亦或是嫌棄你。但這都不對，我正是因為珍視你付出的真心，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才會拒絕。”
“你想想看，若當真有一二三，在我陪旁人的夜裡，你獨自守著空房，看著清冷的月光，真的不會難過麼？那不是一時之痛，而是要一直積攢的，我不想，也捨不得讓你那樣。”
“我同你說這些，並不是以拒絕你為目的才說的，而是因為心疼你，捨不得你，喜歡你，才會同你說這些。”
“說句難聽的，你那麼帥氣，對我又那麼好，天賦高身份也高，還不阻止我同旁人在一起，我要了你，對我而言沒有半點損失，甚至是錦上添花，我何必要拒絕呢？”
“但那不是喜歡，不是真心待你，我希望我的小狐狸，是一直開開心心，自由自在，付出一顆真心的同時，也能收穫一顆完整的真心。”
吧嗒。
一滴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楚昭昭垂了垂眼眸，啞聲道：“姬羽，愛自己更多一些好麼？別讓我心疼你。”
一滴又一滴的淚，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很快就溼了一片。
楚昭昭沒有說話，就這麼攏著他的手，靜靜的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