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玄敬見令中天一腳飛來,正合他意,哪會避開,真氣再次迅速運轉至右掌,一掌不偏不倚與令中天碰在一起。
“嗡”
一道身影落在甲板上,退了數步後方才停頓下來。
令在場中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這道疾退而歸的身影居然是令中天!
福玄敬僅僅是晃了晃上半身,別無他樣。
年輕女子與邊震相視一望,皆是震驚,煉神境修為擊退升靈境的大修士,這,這怎麼可能!二人相差足足有八九個小境界,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個頂多十來歲的少年,能擊退成名多年的大修士!
令中天亦是不敢置信,二十招雖未到,但被一個後輩如此擊退,與敗無異!
“我輸了!” 令中天苦澀的說出這三個字便轉身離去。
海盜首領見自己最大的依仗已經離去,怎敢再逗留,令人掌舵飛快跟上令中天的身影。
危機已除,年輕女子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拍高聳的胸脯,見福玄敬兀自盯著自己,不禁羞卻難當,她拍胸脯乃是下意識的動作,絲毫未考慮到此處還有外人在場,恨恨跺了一腳甲板表示不滿。
旋即又考慮到要不是這人剛剛救了自己,自己恐怕早已香消玉殞,面色稍緩輕聲道:“多謝公子相救,大恩不言謝,小妹沈君怡,南坪洲沈氏一族。”
直到佳人軟言細語,福玄敬這才反應過來,訕笑道:“不必客氣,嘿嘿,不必客氣。”
沈君怡見他囧樣,不禁“噗呲”笑出聲來,卻解除了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
“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同乘此船前往海域洲,咳咳。”邊震出言相邀,船上有此力助,定可安然無恙到達目的地。
沈君怡此行,知曉之人寥寥無幾,必定是族中有人通風報信,欲置沈君怡於死地,現在行程不過一半,便出了這種事,邊震不得不防備。
福玄敬抬頭看了看在一旁做冷酷狀的鐘修勇,見他眼睛都不瞟一眼,便拒絕道:“多謝老先生好意,在下此番前往海域洲時間頗為緊張,辜負老先生好意了。”乘船無疑比御氣飛行舒服許多,但對自己毫無益處,一路飛行,對自己的真氣掌控磨鍊效果頗為明顯,福玄敬也知道鍾修勇此舉之意,所以當下便婉言拒絕了。
邊震聽福玄敬拒絕,還待再相勸,卻聽到沈君怡道:“既然如此,就不強求了,小妹家族在海域洲也有分支點,日後公子但有所求,儘管到我沈氏一族前來便是。”語氣比之前稍冷幾分。
福玄敬也不知道何處得罪這面蒙輕紗的女子,心中暗道:“聖人書中所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屬實不假。”下定決心今後還是少與女人打交道。
“如此,我二人便先行告辭,今後有緣再見!” 話畢二人再次騰空而起,片刻之間便蹤影全無。
沈君怡心中暗罵福玄敬不解風情,不禁氣苦,自己從小到大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今日竟被人畏之如虎,手掌輕撫鵝蛋臉,卻發現輕紗仍掛著,隨即醒悟“那小子定是未見到我的真容。”
邊震仍在惋惜,嘆了口氣道:“唉,沈氏一族人人只顧個人利益,自相殘殺,這次雖有驚無險,怕就怕這漫長路程,難保還有賊人來犯啊,小姐。”
沈君怡從小就被族中長輩灌輸優勝劣汰思想,不以為意,淡淡道:“邊爺爺何必如此喪氣,著人以小船返回南坪洲,多叫上幾名族中供奉即可。”
邊震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隨即馬上吩咐下人快船返回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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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數日之後,福玄敬見鍾修勇體力漸漸不支,便提議在稍作歇息,鍾修勇自是無不應允。
二人尋得一處無人島嶼,疾馳而下。
島嶼上空無一人,也正是因為長久無人居住,島上草木茂密,不似仙境勝似仙境。
“若不是我身上揹負太多未完成的使命,我就留下來在這裡長住了。” 福玄敬嗅了嗅島上清新的空氣,感嘆道。
鍾修勇撇了一眼正在伸懶腰的福玄敬道:“你才十幾歲,哪來這麼多感慨,絲毫沒點年輕人的活潑。”
福玄敬聞言苦笑,自己從一出生就飽受磨難,能成長到現在已是多次死裡逃生,從未享受過年輕人應該有的年少輕狂,隨口一句竟引得鍾修勇鄙視,不禁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