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月色下,福玄敬看到那怪物睜著渾濁的雙目盯著自己,福玄敬此時已是精疲力盡,,生怕被送飯老頭與乾陽子發現的他在開闢小洞之時他可是絲毫未保留實力,有多少真氣用多少真氣,以至於現在面對這個怪物竟是無法提起一絲真氣。
“你是人是鬼?”
福玄敬的聲音似乎並不是那麼自信,長這麼大,殺過人,也被人追殺過,但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場面,少年強忍著發軟的雙腿,顫抖問道。
“嘎嘎,我是人是鬼,對啊,我是人是鬼啊,我到底是人是鬼啊?”
怪物發出一陣怪叫,似是在回憶什麼事情,又似在問福玄敬。
趁著怪物一直沉浸在“我是人是鬼”的自問自答,福玄敬打量著怪物模樣,怪物頭頂光禿禿,無一根毛髮,滿臉的鬍子讓人看不清是何長相,但能確定的是這是一個人!
“呼”
福玄敬長舒一口氣,雖然對方長相奇怪,但確認不是什麼怪物之後,便不是那麼可怕了,此時他也恢復了一部分真氣,心中的驚懼也一點一點慢慢被祛除。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被關在這裡?”福玄敬見怪物仍在回憶的情緒中不能自拔,便高聲聞到。
怪物被福玄敬的聲音驚醒,晃動脖子上的鐵鏈,神志貌似也清醒了,盯著福玄敬手上與自己脖子連在一起的鐵鏈,道:“你又是什麼人,怎麼也會被黑玄鏈鎖住,為何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乾陽子那孽障叫你來的?”
一連串連珠炮似的發問從怪人嘴中發出,也許是在此處被關押了太久,說話的時候有的不大熟練。
福玄敬心思縝密,從怪人的問題之中發現不少線索。
“此人問我怎麼也會被黑玄鏈鎖住,看來他也是被這叫做黑玄鏈的破鏈子鎖在此處。又問我是不是乾陽子那孽障指使我來,想來和乾陽子也是生死大仇。”
福玄敬恨恨道:“乾狗子把我關在水牢中一年,他日若我能從這裡出去,必讓他也享受一下這種滋味。”
怪人見福玄敬將乾陽子叫成乾狗子,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些許,隨即看著牆壁上的小洞,對福玄敬道:“你在水牢關了一年才想到從黑玄鏈根部下手,想來也不是什麼聰明人,若不是老夫斷手斷腳,早就把這裡挖開了。”怪人在開啟話匣之後,滔滔不絕的誇起自己,多年不曾與人說話,有個人能聊天解解悶,讓他感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這種感覺多久沒有過了,似乎將近一百年了。
福玄敬見怪人貶低自己,也不惱怒,淡淡回應道:“你若是聰明,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了。”
怪人的聲音孑然而止,好似被福玄敬的話噎的不輕,卻又無力反駁,嘴巴張了半天終是冒出一句:“老夫確實蠢驢,否則也不會瞎了眼,唉……”
福玄敬以為怪物會再來一番王婆自誇,沒料到怪物竟然開始自憐自艾
“他都已經被人砍去手腳,關在這裡怕是遠比我久了,我又何必譏諷於他。”福玄敬心中生出可憐那怪物的情緒。
“這位老兄,我開個玩笑而已,我確實不聰明,才被乾狗子鎖在這裡長達一年,你說的很對。”福玄敬緩緩道。
“你不用安慰我,說說吧,你為何被那孽障關在這裡。”怪人沒有手腳,只能靠身體擺動來變換位置,找了個靠牆的位置,舒服的靠在牆上問道。
“我殺了他的關門弟子,他派人將我帶來天都門,非說我身上有什麼秘密,一直逼問我,我不說,他就用那個什麼萬蛇手摺磨我,我哪有什麼秘密,他見從我嘴裡掏不出什麼話,就把我扔在這裡了。”福玄敬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深淵底之事略去,撿了些無關緊要卻是實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呵呵,年輕人,乾陽子那孽障雖說不忠不孝,但可不瞎,也不傻,你身上若沒有秘密那可就怪咯!”怪人譏笑了福玄敬一番。
福玄敬盯著怪人眼睛,見他只是出言嘲諷,並未做出有威脅自己之事,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有威脅自己的本事。
“信不信隨你吧,反正大致就是這麼一回事,虧乾狗子還是南坪洲赫赫有名的天都門掌教,竟如此卑鄙無恥,我若能出去,必將他所作所為傳遍九洲大陸!”
“乾陽子什麼身份?堂堂天都門掌教,你這種無名小卒的話誰信?”怪人嘿嘿笑道。
“哼,信不信就是他們的事了,對了,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也該把你為何關在此處跟我說一說了吧?”福玄敬冷哼一聲道。
“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我要知道你是誰還問你?”
“老夫也是天都門之人,道號無色真人,想當年也是馳名九洲大陸的絕世高手,世上能與我想提並論之人不超過十人,正氣宗的正一知道吧,他……”
怪人話還沒說完呢就被福玄敬的笑聲打。
“哈哈哈哈,我說這位絕世高手,能不吹牛嗎?還正一,哇哈哈哈,哎呦,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