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上有一個王朝,歷經了數百年的王朝,這個王朝,就像它的王一樣,漸漸老邁,行將就木。
王權旁落,朝廷上分為兩派,一方以蕭侯爺為首,一方以紀大將軍為首。
蕭候爺父親的妹妹是先王后,先皇曾經有一個王后,但後來為了立新後,廢掉了舊王后,由此可見先皇對蕭皇后的寵愛,甚至於,他破例封了蕭家人為異姓侯爵。蕭家的勢力在朝野中很快便如日中天,先王薨世後,更加肆無忌憚,野心勃勃。
與蕭侯爺對立的紀大將軍,世受皇恩,對王更加忠心不二。他征戰沙場,戎馬半生,拼死也要守護住王朝最後的輝煌。
這日,早朝後,王召見了紀大將軍。
“聽聞,你的女兒快要出嫁了。日子定了嗎?”
紀大將軍回道,“定了,下月初六。”
王聽了這話,點了點頭,“那便好,有了北羽白家的助力,蕭家便不敢如此放肆了。”
“王上說的是。”
“雖然是急了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虎視眈眈,尤其是蕭家,那柄劍絕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王說的,這柄劍,曰戮皇。
數百年前,秦王命天下最厲害的鑄劍師雲朝鑄造一柄神兵,同時看上了雲朝的妻子青靈。秦王用手段強迫了青靈,後青靈不堪受辱而自盡,雲朝以仇恨之心灌入劍身,鑄成魔劍。劍成之日,雲朝跳下劍爐,以身喂劍,言此魔劍,必將覆滅秦國,戮盡秦王最後一個子孫。
宛和一役,令世人見識了魔劍的可怕,血流成河,浮屍千里。如預言一般,秦王死在了魔劍下,自此,秦王后人將此劍封入藏劍閣。
一個月前,藏劍閣失竊,戮皇被盜。
王害怕這個可怕的詛咒會在他的身上應驗。
因為王室血脈凋零,王膝下再無子嗣,若有人得到了這柄劍,便是等於將天底下擁有最高權力的王的腦袋置於手心。
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蕭侯爺當然不能,他的手不只蓋住了朝廷,更早已伸向武林,這些年來他門下不只收買了多少武林高手。所以要阻止他,光靠紀大將軍是不夠的,還要藉助北羽白家。而最好的拉攏手段,便是聯姻,再沒有比這關係更來的親密牢靠了。
“我與白老莊主是多年至交,兩個孩子的婚約也是一早就訂下了,這門婚事早晚都是要成的。我明白王上的苦心。”紀大將軍一向顧全大局,這次也不例外。
“晴兒是本王看著長大的,自然也希望她能嫁的好。”王說著,“白玉玦是個不錯的女婿,也一定會是個不錯的丈夫。等他們成親當天,本王親自為他們主婚。”
“謝王上。”
平陽是離北羽不遠的一個小城,也是進北羽的必經之路,紀家和北羽白家聯姻,如此盛大的事,武林人士和各大門派自然不會缺席。
黃昏時分,一人一騎出現在了平陽城的長街上。
青年駕馬飛馳,一邊抓著韁繩,一邊大喊著,“快讓開…讓開…”驚的行人紛紛閃避,
小女孩為了撿藤球衝出馬路。
“讓開!”長街上,大喝聲,馬嘶聲,人群鬨鬧驚恐。
焦躁的駿馬長嘶,亂衝亂撞,立起馬蹄。
就在這時,一抹青色在剎那間出現,駿馬蹄下,抱走了小女孩。而後,又一躍而起,跳上了嗎,一手抓住馬上青年,一手拉住韁繩。
馬總算停了下來,青衣人下了馬。驚魂未定的趙凌這才瞧見了眼前人的樣子。
眼前這人年約二十多歲,一身水色青衣,長袍短打,玉面薄唇,丰神俊朗,腰間挎著酒葫蘆,揹著一把長劍,一副江湖浪子的打扮。
趙凌鬆了一口氣,翻身下馬,拱手道,“多謝兄臺相救。”
青衣人身上帶著酒氣,打了個酒嗝,似乎自己做的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並不放在心上,擺了擺手就要走。
趙凌連忙上前攔住了青衣人,“在下是遠風鏢局的趙凌,敢問兄臺姓名,來日必將報答。”
“報答?”青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了,“怎麼報答?”
趙凌似是沒有想到青年會如此直白,他在江湖上遇到的都是些名門正派的大俠前輩。他見青衣人身手不凡,便起了結識之意。說什麼來日報答不過是句客氣說話,青衣人應當回一句“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然後報上姓名。然而,青年卻問起了如何報答,這倒把他噎住了。
“這…自然是…憑兄臺的意思了…您想要什麼?”趙凌雖然困窘,但卻沒有對青年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反而因為自小家教嚴格,從未見過如此不拘一格的瀟灑之人,覺得眼前的青年十分有趣,更有想要結交之意。
“我想喝酒。”青衣人舉起酒葫蘆晃了晃,裡面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