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家來了兩個客人。
白鳳霜聽到下人說葉風來了,十分高興。
“夫人。”葉風微微一笑,拱手行禮。
“不用這麼多禮。”白鳳霜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快坐。”
葉風和李清落座,閒話兩句之後,方知赫連楓如今還在少林沒有回來。
倒是沒想到他能耐得住性子,在山上呆那麼久。
白鳳霜笑道:“他整日跟著慧心師父學習易筋經,身上的毒已無大礙。也許是跟著慧心師父多了,這孩子也開始看起佛經來了。”
葉風和李清面面相覷,兩人心裡都很詫異。
赫連楓這種沉迷酒色的紈絝子弟,居然會看佛經,看來他真的是變了不少。
“我上次去看他,他說話做事都沉穩了許多,也沒有再到處去惹事生非。”白鳳霜嘆道:“可能這就是上天註定吧,他沒了一條手臂,我得回了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
葉風和李清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悵然。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赫連楓沒了一條手臂,他的戾氣隨之煙消雲散,心性也變得平和,不再和人爭強好勝,打賭比鬥,還有了佛性。
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赫連楓失去的是一隻手臂,而不是他的性命,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關於赫連楓的事,希望白鳳霜能看開些。
“你們不用擔心我。”白鳳霜道:“只要楓兒平安,我就別無所求了。”
葉風安慰了兩句,接著道:“夫人,其實我們這次來,除了探望您之外,還有一件事想問。”
白鳳霜疑惑的看向葉風。
葉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神帝宗行蹤詭秘,危害武林,如果不及早剷除,恐會造成天下大亂,希望夫人可以幫忙。”
白鳳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那封信在哪裡?”
“在我身上。”李清從懷裡取出了那封信,由葉風交給了白鳳霜。
白鳳霜看了信後,“不錯,這的確是洛陽本地的花宣,而且質地很好。”
葉風和李清對視一眼,果然他們追查的方向沒有錯。
“夫人,你知不知道洛陽有哪些紙坊是賣這種花宣的呢?”葉風問。
“洛陽賣花宣的紙坊不少,其中最大的一家叫廣興隆,就開在南街的太白樓對面。”白鳳霜道。
廣興隆?
葉風和李清得了線索,便立刻去了廣興隆。
洛陽多才子,文人墨客喜歡作詩作畫,紙墨筆硯當然要用最好的,據說曾有一洛陽才子寫過一本著作,引得人競相傳寫,一時之間,洛陽的紙供不應求,便引出了“洛陽紙貴”這一典故。
不過洛陽紙貴倒也不全是戲說,洛陽的花宣天下聞名,紙質棉柔細膩,雲彩花均勻,紋理細密,沾水不留痕,多得讀書人青睞,喜歡用花宣作畫,紙的價錢也因此水漲船高。
廣興隆是洛陽最大的花宣紙坊,也是出了名的老字號。薛老闆也是洛陽商會的副會長,和白夫人一向熟識。
葉風兩人剛過來,還沒來得及問,卻撞上了一遭事。
原來是幾個潑皮無賴正來這裡搗亂,嚷嚷著“你們賣的是什麼破紙,質量也太差了,一撕就爛。”
紙可不就是一撕就爛麼,撕不爛的是布。
無賴一邊說著,一邊就拿起紙來撕。幾個潑皮也開始四處的砸箱倒櫃,弄得一片狼藉。
薛老闆的臉色很不好看。
“有話好說,你們這是幹什麼!”老掌櫃想上去阻攔,卻被無賴一把推開,險些倒在地上。
葉風本想上去幫忙,不過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上去扶住了老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