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宮。
秦越文王繼任王位已有四載,他現在正煩心著一件事。
兵權。
公子桓似乎知道他所想,和魏平對視一眼。
魏平領會了意思,上前道:“大王,收繳兵權一事勢在必行,還請我王速速決斷。”
秦越文王思忖了一陣,有些猶豫,“但明皓畢竟立下不少戰功,這些年對朝廷和孤王也甚為忠心。若輕易罷免他,怕是落人口實。”
“大王,明皓手握兵權,如今雖未有反,但功高震主,大王不可不防啊。”魏平勸道。
秦越文王故作遲疑,看向公子桓,“平原君以為如何?”
“回大王,臣以為魏大人所言不無道理,如今的明皓,就如同當日的白傲,在軍中甚有威嚴,若王上不及早除去,只怕遲早居功自傲,連大王也不放在眼裡了。”公子桓道。
秦越文王聽到白傲的名字,果然立刻皺起了眉頭,他對白傲是極為忌憚厭惡的。
白傲在軍中建立的戰神之名,甚至蓋過了他的君王之名,這等僭越,是秦越文王絕不能忍受的。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王權受制於他人,儘管白傲當時並無謀反,但他手中的權利,他的聲名,他的能力,還有他倨傲的性格,都令秦越文王甚為不喜。
秦越文王對於繼承白傲大將軍之位的明皓,也心存忌憚,只不過因為明皓並不如白傲一樣鋒芒畢露,令秦越文王稍稍寬了心。
可兵權始終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如今公子桓提出,正合了他的心意。
“話雖如此,但明皓畢竟也是大將軍,又無過錯,貿然撤去他的兵權,孤怕會引起朝臣不滿,動搖軍心。”秦越文王故作為難道。
“大王不必擔心,臣已有一計。”公子桓道,“我們可以仿效上次對付白傲一樣。”
明大將軍府,宮中內侍傳來了秦王的旨意。
“邊關告急,蠻族入侵,命大將軍明皓即日出徵,欽此。”
明皓接過了聖旨,“臣遵旨。”
內堂,宇文皓盯著眼前的聖旨,臉色鐵青,拳頭攥的咯咯作響,“砰!”的一聲,敲在桌案上。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半晌,他覺得頭有些發暈,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去吧。”
明柏從林正揚的口中得知了秦王下聖旨,命大將軍明皓刻日趕赴邊關,想起那日宇文皓對他說的話,立刻趕來了將軍府。
“你打算怎麼辦?”明柏問宇文皓。
“該來的終究要來。”宇文皓道,“我也不想再當什麼大將軍了,我會讓明皓依照聖旨出征,我留下保護紫鑭母子,到時我會製造一個假死的騙局,讓明皓帶著她們歸隱。”
明柏心裡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宇文皓應該是一早就想好了,他清楚秦越文王是個怎樣的君王,多疑寡斷,心狠手辣。
如果他草率的辭官歸隱,必然會引起秦越文王的猜忌和懷疑,只有他死了,才能徹底的令秦王放心。
可事情的變化,往往是人所無法預料的。
明柏發現問題是在一個下午,他回到院子裡時,賀青蘭也來了,明真在和白小少爺玩的時候,不知為何吵了起來。
白小少爺手裡拿著一個小銅鏡,是剛從集市裡買的,明真好奇的搶了過去。
左照照右照照,卻什麼也照不到。
白小少爺嚇得哭了,一個勁兒的喊著明真是鬼。
把賀青蘭和華陽等人也驚動了,都過來看,明真拿著鏡子,一臉的茫然。
“咦?真的照不到!”眾人見到如此奇怪的景象,全都露出了訝異之色。
賀青蘭命人再去拿幾塊鏡子來,下人把府上的鏡子全都搬來了。
讓明真一一照過,鏡子裡的人像極為模糊,過了一會兒,幾乎是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