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柏注視著眼前的關逸,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陰鬱,“看來你已經查過了。”
明柏說的不錯,關逸將手帕裡的紅豆湯叫人查過,裡面摻了少量的五石散。
短期內不會有人察覺,但長期服用,就會令人上癮,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關逸看向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陸雨告訴我的。”明柏道,自從陸雨那天提醒過他之後,他對關逸就起了心。
蕭候爺給關逸下五石散並不出奇,因為他對手下的人都不信任,只有用五石散來控制人心。
對關逸,他先是用錢收買,再用美色誘惑,之後再在他的身上下五石散。種種佈局,就是控制關逸,讓他死心塌地的賣命。
只是蕭候爺這種法子,對於年少氣盛,血氣方剛的關逸而言是行得通的,可對於陸雨這種活了幾十歲,在風塵中打滾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場面和女子他沒有見過。對他使美人計,就不會行得通了。
因此,陸雨一眼便能瞧得出來,蕭候爺的計謀和打算。
關逸沉吟了半晌,幽幽道:“替我謝謝他。”
“你身上五石散的毒得儘快解開。”明柏道,“我找個人給你看看。”
關逸看了明柏一眼,目光復雜,“為什麼?”
他們之前並沒有交情,甚至先前自己還是殺了他,為什麼明柏對他這麼好,不遺餘力的幫他。
明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走吧。”
明府。
明柏帶著關逸找到雲沐,讓他看看關逸身上的毒如何能解。
關逸見雲沐這麼年輕,卻也沒有小看他。因為他知道,明柏既然帶他來,就說明眼前的年輕大夫必然有他的本事。
“如何?”明柏問。
“你這小子,半個月不回來,一回來就帶個病人給我。”關逸沒好氣的發了兩句牢騷,給關逸把完了脈。
“行了,一點小毒而已,還非得讓我來。”雲沐翻箱倒櫃,找出了一些草藥,“吶,給他煎下去,喝兩副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關逸也愣住了。
“還要多難?”雲沐不屑道。
關逸也被雲沐這種本事給驚住了,世人都知道,五石散可不是這麼容易解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因上癮致死了。
但在雲沐的口中,治這種毒好像就和傷寒風疹一樣的簡單。
“我說你呀,年紀輕輕就學人家吃什麼五石散,這種藥怎麼能隨便吃?一個兩個的,都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雲沐像一個老頭子似的板著一張臉,囉囉嗦嗦的教訓道。
關逸被他罵的哭笑不得,這也不是他自己要吃的啊。
再看這雲沐和他差不多大,甚至可能還比他小,卻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對他指指點點,倒是有趣。
“對了,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家裡怎麼樣?”明柏問雲沐,他擔心明義還沒有放下。
“別提了。”雲沐擺了擺手,“明義這陣子不知道搞什麼鬼,茶不思飯不想,就知道坐在湖邊發呆。明真更淘氣,三天兩頭就跑的不見人影,前不久還說不知道把什麼人扔下河了,還說這樣你很快就回來了。真不知道他亂七八糟說的些什麼胡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真這孩子玩心重。”明柏離開多時,心中也惦念著明真明義。
尤其是明真,他還是個孩子,自己不說一聲就走了,傷心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去看看他們。”明柏想去看看明真。
走到院子裡,響起了玩鬧的聲音。
明真正帶著面具四處嚇人,和往來的婢僕鬧著開玩笑。
明柏本來看見明真高興,但隨即又見到他臉上的面具,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日他救蕭紫雲時,岸上的面具,和現在明真臉上的面具一模一樣。
蕭紫雲說是一個面具少年抓走他的。
還有剛剛雲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