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以為白玉玦是來催婚的,像爹一樣。她心裡有些不高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門婚事是一早就談好的,白玉玦要求成親是理所當然,她不能怪人家,只不過,紀晴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小雙可沒察覺出小姐的心情,一心想著給小姐和未來姑爺創造機會,於是藉口說茶壺空了,出去倒茶,好讓他們單獨相處。
“白少莊主。”紀晴起身正要打招呼,白玉玦連忙將她扶著坐下了,“晴兒不必多禮,我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
白玉玦只是扶著她坐下,毫無逾越,紀晴知道白玉玦是個君子,就算同居一室,未曾成親,他不會碰自己,這也算是心裡放鬆了些。
“今日伯父來找過我,提起了我們之間的婚事。”白玉玦剛說了一句,紀晴蹙起眉頭,心就沉了下來,果然她想的沒錯,白玉玦也是來催她成親的,她心裡頓生反感。
然而,沒等紀晴開口推拒,白玉玦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完全怔住了。
“我覺得婚事是人生大事,實在不宜操之過急。”白玉玦緩聲道,“所以我沒有答應,希望晴兒你不要見怪。”
紀晴高興還來不急,怎麼會怪他。她只是有些驚訝,“白少莊主思慮周詳,我怎麼會見怪。”
“晴兒,我希望你明白,我推辭伯父並非因為我對你無意。”白玉玦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注視著她,泛著柔和的光芒,語調輕緩,“我們雖有婚約,但卻素未謀面,之前你被人劫走,我沒能及時趕去救你,是我無能。你歷劫回來,我也沒能立刻找時間來單獨見你一面,關心你照顧你。我自知自己這個未婚夫做的不盡責,也沒有期望你立刻接受我。我只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相處,給彼此一點時間互相瞭解。好嗎?”
聽了這些話,紀晴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沒有想到,白玉玦是這樣的溫柔體貼,他將自己所思所想,所有的顧慮全都考慮到了,“白少莊主…”
“晴兒,叫我白大哥吧。在我們的關係還沒有確定之前,這就當作是我們互相嘗試親近的第一步。”
紀晴感動的紅了眼睛,“白大哥。”
白玉玦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從紀晴那裡出來之後,白玉玦在外面看見了紀老將軍。
“伯父。”白玉玦向著紀遠山行禮。
“好了好了,還是你們年輕人有辦法。”紀遠山剛剛聽見他們的談話,本來還對白玉玦推遲成親的事懷疑不滿,這下子氣全消了,“晴兒交給你,我可是放心了。”紀遠山對這個女婿甚是滿意。
“伯父客氣了,晴兒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應該做的。”白玉玦轉頭又道,“此次遭逢此劫,玉玦雖沒能親自救下晴兒,不過,我一定親自抓住兇手,為晴兒報仇。”
“不錯。”紀遠山的臉色也變的嚴峻,“這件事很大可能和蕭侯爺有關,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蕭侯爺提出要戮皇劍做交換,他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拿得出來?”白玉玦有些奇怪的問。
“這也正是我苦思不解的地方。”戮皇劍被盜,紀遠山一直懷疑是蕭侯爺派人乾的,可如今他又綁自己的女兒來交換戮皇劍,難道戮皇劍被盜與蕭侯爺無關?紀遠山一邊猜測一邊道,“玉玦,不瞞你說,我此次前來,除了為你和晴兒的婚事,還有就是王上命我查出戮皇劍的所在,以白家在江湖上的名聲,我想你幫忙。”
“伯父開口,玉玦自然義不容辭。”白玉玦回道。
“據說這劍是被神偷時飛所盜,玉玦你可曾聽說過此人?”紀遠山問。
“時飛是最近幾年才在江湖上出現的神偷大盜,專偷些奇珍異寶,從沒有失過手。他每次作案時都以梅花黑巾蒙面,所以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只要是賊,就得銷贓,何況是戮皇劍這麼貴的寶貝,如果這個時飛不是蕭侯爺的人,那他可能會把劍賣給誰呢?”
“江湖上能買得起並且敢買的人不多。”白玉玦看向紀遠山。
此刻,紀遠山心中也有了答案,“你是說…神劍山莊?”
“不錯。”白玉玦從懷裡掏出一封請柬,遞給紀遠山。
紀遠山半驚半疑的接過來,開啟一看,整個人都怔住了,“這是?”
“神劍山莊要舉行賞劍大會,他們已經邀請了各大門派。”白玉玦身為白家少莊主,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就連紀遠山也覺得這個賞劍大會有些不尋常,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揣測,“難不成他們…”
“只要去了就知道了。”白玉玦的神色冷靜,似乎已經有了打算。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紀遠山問。
“明天一早。”
紀遠山眉頭微蹙,若有所思,“你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