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土之上,塵沙滾滾,一隊軍隊策馬而來,旌旗上掛著白幡,兵將們抬著棺材。
遠遠看見幾個人擋在路上,為首的將軍停下馬來,眯起了眼睛,讓隨從劉虎去看看。
劉虎騎馬上前,問了幾句又趕忙回來了。
“怎麼回事兒?是什麼人?”張成揮著鞭子,不耐煩的問。
“說是蕭候爺派來的,是玄機營的人。”劉虎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玄機營?張成眼前一亮,激動的大喜過望,正要過去,這時身旁的一個面青唇白,身著長衫,瘦的皮包骨頭的青年手持蒲扇,攔住了他,“將軍且慢,臨近王城,怕是有詐,還是小心些好。”
張成聽了這話,皺起眉頭,最後還是沒過去,先叫劉虎把人帶過來。
劉虎領命而去。
要說這張成再沒被招安前,是個為禍一方的土匪頭子,佔山為王,打家劫舍什麼也幹過。劉虎是二當家,這些年跟著張成也當了個副將。拿著蒲扇的青年姓杜,具體名字都不記得了,從張成當土匪時就跟著他,因為是山寨的三當家,所以有人叫他杜三先生。杜三通曉些文墨,據說還考中過秀才,也不知為什麼會上山當了土匪。
張成是個大老粗,沒什麼文化,對杜三還是比較聽信的。杜三雖然是三當家,但一點也不會武功,主要是土匪裡的軍師和智囊,後來讓張成接受招安投靠朝廷的主意就是他給出的。不得不說,有了官兵這一層皮,張成算是徹底脫胎換骨了,不再是什麼土匪頭子,也不會到哪兒都被官府通緝,混的好了,還撈了個上將軍噹噹。
唯一叫張成有些不滿的是,這將軍是駐守邊塞的,又是苦寒之地,周邊村子裡的百姓都給他搶遍了,根本沒多少油水,想去城裡玩玩,還被上面人管著,更教人惱火的是,城裡連個賭場青樓都沒有。
總算逮到了機會,單老將軍病死了,他藉著這個機會護送回王城,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說不定蕭候爺一個高興,提拔提拔他,他就能被調回來了。
明柏幾人來到跟前,張成打量了幾人一眼,看見他們身上穿的的確是玄機營的裝扮。
“這位就是張將軍吧,將軍長途跋涉辛苦了,我們奉侯爺之命,特來迎接將軍。”明柏拱手道。
“只有你們幾人?”杜三皺著眉問。
蕭候爺派來的怎麼只有這幾個人,而且看上去還有老有瘦,有高有矮。
明柏看出了他們的懷疑,反應極快的立刻解釋道:“我們是左營的先鋒,是奉命來打探將軍隊伍的,迎接將軍的隊伍還在後頭。”
杜三見明柏言語誠懇,神色冷靜,不像是在說謊。
“是這樣啊。”張成倒也不覺有什麼不對,看向明柏,問道:“對了,左營的李副統領還好嗎?上次他來,我們都沒機會好好敘舊。”
李副統領?蔣正心中一緊,糟了,玄機營的人他們都不熟悉,張成這分明是有了懷疑,在試探明柏。
其他五人也有些緊張,袖子裡的手握成了拳頭。
明柏的目光盯著張成,半晌,微笑道:“將軍記錯了吧,我們的副統領姓顧,並不姓李。”
張成的神色微變,“是嗎?”
幾人緊張的額頭汗都滴下來了。
“哈哈哈。”張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也許是我記錯了。”
蔣正幾人鬆了口氣。
“將軍奔波多日,我們在城中設下酒宴,不如先行進城,休憩片刻,再行上路。”明柏提議道。
張成一聽有酒宴,大喜過望,“好!”這些日子連日趕路,老子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總算要到王城了,可得好好享受個痛快了。“
“將軍!”杜三有些顧忌,但張成已經試探過明柏他們,對他們放下了戒心,立刻命令隊伍趕快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