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書房。
“玉玦,我聽說你手上有一柄戮皇劍。”紀遠山提起了這件事。
當日葉風在婚禮上送劍的事鬧得滿城風雨,想不傳出去也不行。紀遠山知道這件事,在白玉玦的預想之中。於是他不急不緩的回答道,“這次來王城,我正好帶著,想將此劍託岳父交給王上。”
找回戮皇是大功一件,而白玉玦要將這個功勞送給紀遠山,他到底在想什麼。
紀遠山瞭解他的心意,但他卻有一個更加危險的念頭,“不,你先不要把劍交出來。”
白玉玦不明白他的意思,“岳父的意思是?”難不成紀遠山也覬覦戮皇,想利用戮皇來謀奪皇位。
“蕭候爺不是一直想要它嗎?”紀遠山眼眸深沉,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這是天賜良機,我們利用它將蕭候爺的勢力連根拔起!”
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瘋狂可怕的計謀悄然誕生。然而,後來事情的發展卻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
翌日。
明柏打算離開王城去找弟弟,明義想跟他一起走,但明柏卻沒有同意。
“我們三個一起走太過顯眼,你先留下。若是明真他們回來的話,也好有個照應。”明柏對著明義說。
“可是——”明義還是想跟著大哥一起走。
明柏暗中向他傳音,“我們都走了,沒人看著蕭紫雲,如果讓她逃走的話,就會洩露我們的行蹤。明義,你記得要看好她。”
明義聽了這話,看了一眼蕭紫雲,最後不再說什麼了,“那大哥你要小心。”
明柏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注意到蕭紫雲的眼神複雜又哀怨。明柏轉頭看向葉大娘,“夫人,我二弟就拜託你照顧了。”
“你放心吧。”葉大娘點了點頭,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感覺到明柏的善良和真誠。心中想著,如果她的孩子還活著,現在也該這麼大了。不知覺中,她心裡將明柏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明柏突然要離開,她心中竟還有些不捨。
告別了三人,明柏帶著凌芊芊離開了王城,踏上了往西的路。
秋高氣爽,落英紛紛,兩輛驢車拉著草谷和漁獲,朝著城裡去。
“這回可真是收穫不少啊。”武安笑著說。
“老二,等到了城裡,跟我去銀鋪裡轉轉。”武平和武安是一對兄弟,兩人都是村裡的漁民。武平一邊趕車,一邊對著弟弟說。
“銀鋪?”旁邊的劉大訝異道,“你發財了?去銀鋪那地方做什麼?”
“唉,你嫂子上回不是見張家那口子回來省親的時候,帶著金釵。非要我也給她買一個,我攢了一個月的錢,就算買不成金的,也買個銀的讓她高興高興。”
“武大哥真是疼老婆啊。”孫五和劉大都是和武平武安同村的漁民,收好了漁貨,便結伴去城裡賣。
四人一起上路,但車上卻有五人。還有一個躺在草垛上,玄衣黑袍,嘴裡叼著根草,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模樣。
“武大哥不光疼老婆,還好心呢。”劉大笑道,“要我可不敢亂救人。”這話分明意有所指,指的就是躺在草垛上的年輕人。
武平也想起了年輕人,順勢問,“小兄弟,一會兒我們進城賣魚,你要不就一起去吧。”
沒等年輕人說話,孫五先不高興了,他們辛苦打來的魚獲,怎麼能拱手讓人呢,“吳大哥,人家小兄弟出事家人該多著急啊,你還是讓他趕緊找家人去吧。”
武平猛的一敲頭,顯然沒有聽出孫五話中的意思,反倒開始笑自己,“你看我都忘了,小兄弟,你家在什麼地方啊?要不我們送你一程?”
孫五和錢大聽了這話,心裡更加不高興,要是送葉風回家,要耽誤多少腳程和時間,天黑前都不一定能趕回去呢。
葉風可不是武平,雖然表面吊兒郎當,但卻觀人於微,自然看出了兩人的意思,“武大哥從海里救下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進城後把我放下就行了。”
武平本想好心送葉風一程,但見他不拘小節,又想著還要去銀鋪買髮釵,只好作罷。
倒是武安,對葉風很是好奇,一路上總是問葉風,你是什麼人呀?為什麼會捲入海里去?你身上的劍是從哪裡來的?諸如此類,武安如此熱情,倒是讓葉風想起了一個朋友,林飛,不知道那小子怎麼樣了。
進城門的時候,幾人卻遇到了麻煩。
守城的兵衛看來往的客商,凡是進城的人都要給些過路費,意思意思,如果沒有,那就要倒黴了。
武平早準備好了路費,連忙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