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她掀開被褥,本想變出燈芯救他,還沒等施法,男人胸口血淋淋的黑洞嚇得她後退兩步。
此時,身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好久不見,清夢。”
清夢即刻轉身。
對方醒目紫發喚起她的回憶。
六十年前,她本是一個的普通鮫人,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名溺水的男子。
男子名叫馮馳,來此是為了抓些魚回去吃,誰料在潛水時腳筋抽搐,未能浮上水面,差點淹死在海里。
馮馳睜開眼看到清夢,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此後的每一天都會來海邊,期待與她見面。
清夢被馮馳的堅持不懈打動了,她懷著好奇心上岸與他交談,問他為何一直來等自己。馮馳吐露了心聲,但清夢並未答應與他交好。
但因為習慣,她每天還是會浮出水面看看那個等她的男子在不在。
果不其然,馮馳依舊每天來找她,還把自己抓的魚清理好了放在岸邊等她來吃。
漸漸地,清夢被他的真誠所打動,逐漸愛上了這個男人。
馮馳很窮,他無法給她買昂貴的婚服,但用自己的積蓄買了布料,每日去跟著裁縫學習,親自縫製了一條絲帶作為禮物,希望清夢能夠嫁給他。
清夢並不嫌棄他一無所有,她看著馮馳滿手被針扎的傷痕,心裡很是感動。她來到了他的小木屋,二人在院中擺了兩個碗,放上了些果子,用最簡樸的方式拜了天地。那一天,她把自己徹底交給了他。
可人族的壽命太短,僅有區區幾十年。
他們度過了幸福的六十年,但清夢覺得還不夠,她不想馮馳離開自己。
於是懇求鮫王借自己神物一用,並保證為鮫王當牛做馬,但鮫族的神物豈能用於凡人身上延壽。鮫王沒有同意,無奈之下,清夢只好四處尋找延壽的辦法,然而一無所獲。
直到這個紫發的女人找到她,跟她做了個交易。她清晰的記得紫發女叫谷雙,是魔族人。
回憶結束,清夢紅著眼,指著床上冰冷的屍體怒問:“是你殺了他?!”
谷雙一挑眉,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是又怎麼樣?早就知道你會拿著燈芯來此,所以就特意送給你一個驚喜!”
“我殺了你!”清夢匯聚靈力,雙腿化回鮫尾,她甩動尾部,靈氣化成幾個彎曲的利刃飛出去。
谷雙打了個響指,周身的魔氣將利刃彈到屋內的牆壁上,木屋兩側裂開。
“就憑你的修為也想殺我?”谷雙扭動著身姿直接走到清夢面前,“因為你的愚蠢,北海邊境的魔族全軍覆沒,我不僅要殺了這個老頭子陪葬,我還要你陪葬。”
話音剛落,只見魔氣從地底生出,它們纏繞上清夢的鮫尾,迅速爬上她整個身軀。
清夢無法動彈,只覺得身體一陣麻木,呼吸也變得困難。
“等等。”谷雙眯起危險的雙目,“這樣死掉也太便宜你了。”
她抬手化出一把匕首:“聽聞鮫鱗生長的深很難拔出,不如,我用這刀子一片一片給你剜出來可好?”
“卑……卑鄙。”清夢的舌頭也開始麻木,她無法正常的說話。
谷雙盯著清夢的表情,眼睛不帶眨一下,但手卻已經捏起一片厚厚的鮫鱗。
她用刀很慢,刀尖緩緩地刺入清夢的體內,藍紫色的血液流出,清夢痛的眼淚直流。
谷雙轉動匕首,來回移動刀柄,就是要用疼痛折磨她。
接著,一片連帶著碎肉的鱗片被剜了出來。
清夢已經痛得快要暈厥,嘴唇已經泛白,眼神也變得空洞。
谷雙捏住她的下巴,給她餵了一粒藥丸:“我要你一直清醒著,感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
正當谷雙繼續剜下一片時,即將逼近小屋的靈氣讓她警惕的看向屋外:“滄元柏聿?”
她立刻化作一縷煙氣撤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