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記憶是會模糊的,但若是夾雜著仇恨就變的刻骨銘心,正如此時的墨雲龍,面前的人和他記憶裡的人重疊了,當年的一切也都浮現在他的面前,無論是榮,還是辱。看。毛線、中文網
他的眼裡,殺機不加掩飾,是那樣的冰冷,那樣的瘋狂,眼珠甚至都透著血紅色。
可惜此時的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身實力十不存一,在這人面前比起螻蟻強不了多少。
“為什麼?”
墨雲龍的聲音嘶啞,他知道,今日自己絕對難逃一死,甚至連那人的衣角都無法損毀,所以他並沒有急著自爆,他清楚,想要用那樣的辦法傷到眼前這人是不可能的。
“沒有為什麼!”
張君臨面無表情,他知道會見到墨雲龍,也知道對方必然會如此問他,在這之前,他已經想好了,直接抹殺便好,可真的看見這人,他卻又遲遲無法下手。
“是因為我令你感到恥辱,感到憤怒!”
墨承乾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走了過去,最終站在了墨雲龍的面前,和張君臨對峙著。
張君臨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意,不過終究是壓制住了,他想到了父親的囑咐,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雖然不清楚墨承乾到底是如何殺了月鳴,但月鳴確實死在了墨承乾的手裡。
“你是如何能夠修煉的?”張君臨注視著墨承乾,這個除了年輕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這一刻,他的心裡也有一些奇異的感覺,類似血脈共鳴。
“很好奇當年你認為的恥辱頑強的活了下來?”
“很好奇為什麼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廢脈者能夠成為煉氣士?”
“很好奇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惜我並不想告訴你,至少現在不想!”
墨承乾冷冷的注視著張君臨,那憤怒,那怨恨早已被他壓了下來,並沒有衝昏他的理智。
“像!”
張君臨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神色間有些複雜,似欣慰,又似生氣。
墨承乾搖了搖頭,轉身便將墨雲龍攙扶起來,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況且即便對方做了那麼多錯事,可終究是他的父親,他會讓對方後悔,付出應有的代價,可絕不做出那弒父之事。
墨雲龍皺了皺眉,終究是沒有開口,如果沒有墨承乾,他或許在見到張君臨的時候會選擇死拚,可現在他卻改變了主意,至少死的應該有價值一些。
“慢著!”
張君臨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不滿。
“要殺他嗎?”墨承乾轉過身來,冷笑一聲,旋即將墨雲龍放下。
他就那麼站在墨雲龍的身前,即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沒有讓開的意思,但態度卻認誰都看得出來。
張君臨的眼神變的冰冷,那一絲奇異的感覺也瞬間消失,他的心裡甚至有殺意緩緩滋生,不過卻被他給生生抹滅。
“你,好自為之!”
沉默片刻,見墨承乾直視自己,寸步不讓,張君臨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墨承乾的視線裡。
“好自為之?這是威脅嗎?”
墨承乾自嘲一笑,神色悲涼,他曾也幻想,或許有一個解釋,哪怕是謊言,可至少表明了一種態度,不過現在他徹底失望了,驕傲的他是不會低頭的,也不會認為錯了,至於什麼血脈親情,在對方的眼裡怕也是可有可無。
墨雲龍看向墨承乾的眼神裡帶著擔憂,一個可憐的孩子,卻承受著本不該有的煎熬和折麼。看‘毛.線、中.文、網
“走吧!”
墨承乾吸了吸鼻子,再次攙扶起墨雲龍,不管怎麼說,墨雲龍算是脫離了危機,雖然這是因為張君臨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但活著便是活著,對於墨雲龍來說這已經夠了。
茅屋孤零零的立在田野之間,在其中,墨承乾和墨雲龍盤坐著恢復玄力。
有體珠的幫助,墨承乾很快就恢復了玄力,他的識海之中,小蚯蚓躺在其中,氣息微弱,昏死過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小蚯蚓說是可以讓他以靈魂力驅動冰魄玄針,他便照做了,誰知道最後會是這般情況,看小蚯蚓的樣子,像是遭受了重創一般。
而且小蚯蚓是一個純粹的靈魂體,至少現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治療小蚯蚓,最少也讓其甦醒。
王室遺蹟之中,張閒雲坐在溶洞之中發呆,這種情況是不常有的,可最近一段時間卻很頻繁,至於發呆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墨承乾。
張王室對於血脈的重視是不言而喻的,但同時最無情的也是這王室,一個從未養過的血脈嫡親對張王室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哪怕是死了都不會有人過問。
可墨承乾是一個意外,因為他是張君臨的孩子。
如果墨承乾是一個普通人,張閒雲絕對不會這麼糾結,到時候墨承乾願意認祖歸宗也行,不願意便隨他而去,乃至於直接抹殺都不是什麼大事。
可問題是,墨承乾的天賦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機遇不斷,這讓張閒雲把希望再次寄託在墨承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