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風吹拂,河水起了波瀾,魚漂在水中忽上忽下的浮動,他的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
他原本一如往常出門釣魚,卻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找到了這裡。
他只要看著她,便能夠感受到內心某些陰暗的角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正在無聲無息的搐動。
他搜心挖膽想要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一次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或許一開始他就選錯了方向,他不該追問,為什麼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而是要問接近她,他得到了什麼?
風書吸了一口氣,他想起牛付曾經向他透露,想要她加入城隍軍的事情。現在她病已痊癒,正是詢問此事的好時機。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玄鈴聽著這話,心裡高興極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關心她。高興過後,她的心田又生出了幾許惆悵。
他莫不是在下逐客令!
“過兩天,我就離開這裡?”
河中魚漂沉下又浮起,風書這一走神,魚已然吐鉤了。縱然心中波瀾翻湧,他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冷冰冰地回答:“哦,那樣也挺好的。”
玄鈴看著他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窩了一肚子的火徹底爆發了。
她看不慣他,若即若離,好像每一個人都欠他錢的樣子。
她很是生氣,他總是對自己愛理不理。
“你想知道我接下來要去哪裡不?”
“你去哪裡關我什麼事?”
“離開這,我就去拜月森林,畢竟我還是狌狌一族的王。我要努力練功,打敗牛大哥,穿越兩界門,回去中土大陸。”
玄鈴想反正都要走了,索性把想說想問的,一股腦兒都抖了出來。
短短的幾句話,玄鈴便把風書的兩大的禁忌都給犯了。
風書不喜歡自來熟,討厭有人故意拉近他們的關係,更討厭別人強制他聽或者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冷哼一聲,不留情面地說:“哼,就你這底子,再練一百年,也打不贏牛付,想要回去中土大陸,簡直痴人說夢。”
玄鈴怒不可遏,她雙眼圓瞪,咬緊嘴唇,拳頭緊握,氣海翻湧。
風書轉過身,揹著手,輕蔑地看著她,冷冰冰地說道:“出手吧,我不介意,馬上就地解決了你!”
殺氣從他的周身散發而出,啪嗒,魚竿應聲而斷。
啪啪啪...
一群魚兒經受不住掠出水面,驚慌失措地四散逃命。
玄鈴嚇得全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她的憤怒也好傷心也罷,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
玄鈴跳下靈石,一面走一面朝他吼道“我啊,最討厭你了。”
玄鈴走回小屋,收拾好包裹,打算馬上離開這裡。
但是當她望見梳妝檯那個小藥瓶時,她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牛付幫助了她這麼多,再怎麼也應該和好好感謝一番他才是。
金銀財寶他不缺,她現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廚藝了。
“給他做一頓好吃的吧?”玄鈴思緒既定,便踱步去了風書的臥室,她翻開了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吊冥幣,氣呼呼說道:“哼,誰叫你氣我,這些都是你給我的補償。”
次日太陽東昇,玄鈴早早地起了床。
洗漱完畢後,她便大步流星出了門,她這是趕去秦廣城買酒買菜。
剛過小石橋,她便感覺身後不遠處有人跟著。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她索性站在不走,對方也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