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吃藥吧?”狌白端著湯藥,坐到了床邊。
“大王?你叫誰大王?”玄鈴掙扎著起身,背靠在枕頭上,十分疑惑地問。
“你殺死了先帝,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狌狌一族的大王了。”
“我才不要當什麼大王,我要回家!”
玄鈴掙扎著起身,每走一步身子便傳來劇烈的疼痛。
“大王,你受傷嚴重,就算實在要走,等傷勢痊癒,再走也不遲。”
玄鈴並沒有聽取他的建議,而是跌跌撞撞走出了門,出門一看,她嚇了一跳。
自個竟然身處在一棵二十多米的高樹之上,遠遠近近高樹之上,都建著一個又一個樹屋。這些樹屋由藤條編制而成,形似花骨朵形狀。
一根長長的繩梯,便是連線這天上與地下的唯一通道。
“大王,請您回屋吧!”狌白跪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懇求。
“閉嘴,我的事,不要你管!”狌白不敢再搭話,王在狌狌一族中,便是絕對的權威,她所說的話,便是命令,其他人所能做的便是服從。
狌白眼睜睜看著她,攀上了繩梯,搖搖晃晃往下降。
她重傷在身,如何驚得起這樣的折騰,手兒一滑,整個人從空中摔了下來。
“王!”狌白在樹木間快速橫跳,當他落地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地上無緣無故生出一大片冰凌,這冰凌形似荷花拔地而起,穩穩地接住了玄鈴。
狌白本來以為,經過這件事,玄鈴會打退堂鼓,卻不想她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心想要離開。
玄鈴一現身,眾狌狌皆放下手中活計,一一向她行跪拜之禮。
玄鈴不留下的原因也很簡單,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她可沒有忘記是誰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不可能做他們的大王,她也不可能和他們同流合汙。
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吃嗟來之食。
玄鈴邊想邊走,走出了拜月森林,狌白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
玄鈴走上了青石大道,一個沒有注意,居然撞到了什麼東西。
她抬頭一看,正好望見,牛付那張怒氣衝衝的臉。
牛付一把扶住她,見她內力盡空,氣力虛無,身上刀傷片片。昨日遇時還是生龍活虎,今天見時卻是命在旦夕。
他這樣的高手,只是看一眼,便知曉這段時間她究竟遭遇了怎樣的惡戰。
牛付是一個好武之人,也是一個人尊敬武者之人,但憑她這一身傷,救她已是綽綽有餘了。
“喲,牛付看不出來啊,你還好這一口!”昨天牛付故意趕走玄鈴,讓他少賺了一筆,羊旭對此耿耿於懷。
“走開!”
“你不去守門了麼?你無故曠工,我要罰你半月俸祿!”
“滾!”牛付雙眼怒睜,不想再與他多做糾纏。
“神氣個啥,三十年了,連一個小小人族都打不贏,你也只能在我面前耍耍威風罷了。”羊旭自知功夫不如牛付,可是言語挑逗他卻是十分在行。
牛付沒有理他,抱著玄鈴快步,朝三途河邊跑去。
躲在路旁樹後的狌白,看著牛付抱著玄鈴漸行漸遠,卻是無能為力。
他一個力量微弱的小妖,如何能夠能與守關門將抗衡。
雖然狌圓早有遺命,讓他好生輔佐她,可是有些事情,實在是非人力可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