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鈴見他,呆若木雞站著,嘴巴大張得放得下一個雞蛋,十分害怕地看著她的後方。
玄鈴很是好奇,起身回頭一看,這一看便有了說法,三魂蕩蕩遊巫山,七魂悠悠半緣君,若問此間如何好,弱水三千取一瓢。
玄鈴見他緩步走來,吃了一驚,初看以為是畫中走出的美人,再看以為是風流仙官落了凡塵。
這風書長了個什麼模樣,竟然讓玄鈴一見傾心。
黑鬒鬒的發兒,柳葉葉的眉兒。
高直直的鼻兒,柔潤潤的唇兒。
白玉玉的齒兒,冰冷冷的臉兒。
輕飄飄的身兒,細蔥蔥的指兒。
纖細細的腰兒,藍盈盈的衣兒。
修長長的腿兒,白嫩嫩的肚兒。
大方方的腳兒,虎腦腦的鞋兒。
要是能夠一直這樣看著他就好了,這樣的話,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想及此處,玄鈴不由得臉色紅潤臉頰紅燙,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又羞又怯。
“你們是誰?”風書的問話,讓她如夢驚醒。
“我叫玄鈴,是一個亡魂,他叫狌圓,是一個貨郎擔。”
“鄙人姓風名書,這些美酒,是我的所有物,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賠?”
狌圓馬上從兜裡掏出一吊錢,並且雙手奉上,他道歉道:“酒仙,是實在對不起,我們並不是有意偷吃你的東西的,只是路途乏累,又累又餓,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起了歹意。”“望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我們一馬吧。”
風書右手往那銅錢上一碰,掌風飄飛,繩線寸斷,銅錢像雨點一樣,一個又一個紛紛落地。
“你剛剛說什麼?你以為我缺這幾個錢?!”風書越說越氣,他右手呈爪,內力一收,地上那根枯樹枝,輕而易舉就飛到了他的手中。
“不...不...酒仙,你別誤會?”說到此處,狌圓這才發現了不對勁。酒仙名鎮四方,他本名不是叫靈脩子麼?何時改名叫風書了?再說這青年,最多也不過三十歲的模樣,酒仙的名號,可是在幾十年前,早就名動江湖了。
狌圓自知不是對方對手,於是小心問道:“公子對不住,我們實在無意冒犯。我們久仰靈脩子大名,爬山過水,專門前來拜見?”
“靈脩子是我的好朋友,他早就離開了。”
“公子,你知道他去哪裡兒了麼?”
“你問這作甚?”
“喔,我們久仰靈脩子的大名,聽說他武功蓋世,特意前來想要拜他為師。”
狌圓自以為對答如流完美無缺,奈何風書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看穿了。狌圓之前說是旅行路過,現在又說是前來拜師,這一前一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區別為啥這麼大。
答案只有一個,那是就是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故意撒謊騙他。
風書冰冷一笑,怒火中燒,他執行真氣就要出手。可是剛一使力,一股震盪由丹田向四肢快速擴散。接著心口一陣悶痛,枯樹枝從他手中掉落,他的身子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
該死!這該死的詛咒,為什麼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發作?
“你怎麼了?你沒有事吧?”玄鈴見他痛苦非常,身子歪歪斜斜,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風書瞪了她一眼,全身上下散發出濃烈恐怖的殺氣。這殺氣一如無盡黑夜無邊無際,又如怒海狂濤洶湧澎湃讓人窒息。
玄鈴攤開雙手,毫無防備地走近他,她看著他,就像看著一頭受傷發狂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