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驗臺一角,擺放著一個托盤,裡面有幾十件形狀各異的工具。朱斌拿起的勾子就是其中之一。
高高講臺上,也有一具屍體,朱斌將勾子插入屍體胸膛部位,然後拉高,再用一把鋒利小刀將屍體肌膚劃開了薄薄一層。
面對這張曾經認識的面容,葉羽瑤心中複雜無比,怎麼都下不去手。大半的人也和她一樣,都顯得驚慌和迷茫。少數人則津津有味的看著朱斌的操作。
朱斌嫻熟的將屍體的心臟取了出來放在一邊,用旁邊的水盆洗乾淨手後,然後對著眼前的年輕人說道,
“看清楚我的動作沒有,你們每個人都按照我的步驟來做。”
少數人立刻動手開始解刨,大部分則愣在原地,手裡拿著刀卻一直下不去手。
“倒計時三十秒!”
朱斌慢悠悠的說了一聲。
葉羽瑤深吸一口氣,抓起旁邊的刀,迅速的劃開屍體的胸腔,翻找了一番之後將心臟取了出來。
這種冷冰冰油膩膩的手感讓她不禁一陣反胃,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要知道她算是這群少年中,為數不多參加過殘酷戰爭的人,看到死人已經是家常便飯,根本不會有多少波動。
但是戰場上頂多一刀一劍,這裡卻要仔細的盯著,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倒數結束的時候誰還沒有動手,就會受到懲罰,而懲罰往往就是死。
她剛洗完手,就聽到旁邊的一個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然後跪到了地上,拼命的吐著,吐的昏天黑地。
朱斌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看著狂吐的女孩。教室裡所有的孩子也都在看著,一時間寂靜無比。
等女孩吐完了,也哭得差不多了朱斌才淡淡地說:“帶她下去,既然不願意動手,那麼你就作為樣本讓別人解刨吧。”
兩個如狼似虎的守衛象提小雞一樣把女孩拎走,任她哭叫掙扎,都牢牢的抓著她。
課程在繼續,其他人沉默地學習著朱斌教授的知識。
教室中只有他粗啞的聲音在迴盪。
一週後,這堂依然是解剖課,朱斌打算用三堂課的時間講完人類生理結構中的要害和弱點。
當葉羽瑤掀開面前的白布時,忽然退了一步。在她面前臺子上,正放著那個女孩的屍體!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朱斌的目光正牢牢地盯著自己。
葉羽瑤沒有抬頭,連手都沒有抖一下,拿起鑷子和薄薄的葉片刀,開始做規定步驟。
這一節課,葉羽瑤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這一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麼過去,忽然就到了晚上,他也躺在了床上。
寢室裡已經響起輕微的呼聲,大多數人都已進入夢鄉,可是葉羽瑤卻怎麼都睡不著。
閻羅殿確實就是地獄,葉羽瑤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不過她知道,如果能夠堅持下去的話,自己身上有一些東西遲早會逐漸被改變。
……
“經過這麼久的訓練,我相信你們已經成長了很多,現在將是你們的最後一關任務,所有人來這裡,你們在場的人最後只能留下十分之一,祝你們好運。”
黑麵陰測測的笑了一聲,周圍陷入一片漆黑。
等到火光亮起的時候,所有人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鬥獸場裡,周圍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瓷片包圍著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