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勳急匆匆的到了養心殿,段帝近幾日把屏風去了,現在是什麼臉色一眼就能被看得清楚,段璟勳心裡咯噔一下趕忙上前行禮。
“父皇,兒臣聽說了昨晚的事,此來就是想上奏切不可姑息狎妓之人,若是人人都如此豈不是亂了軍紀朝綱!斷然不能容忍啊!”
段帝微眯著眼看義正言辭的二兒子,語氣陰晴不定,“聽說是你把他們引到軍中去的?還保他們過了武選的一試?”
段璟勳聞言大驚,愣是在皇城的數九寒天驚出一身冷汗,“絕無此事啊父皇,是誰在造謠!”
他邊說著邊將目光看向刑部尚書李康。
李康沉穩不迫的對著段璟勳行禮,“殿下誤會,臣只是將罪人所訴供狀如實呈上,事實如何還待陛下定奪!”
“父皇,這些都是罪人們的狡辯!軍中大權在您一人之手,兒臣素來不懂行軍打仗的事,就算是您讓我插手我也不明白,更何況您天威莊嚴兒臣怎敢動這樣的心思。”
段璟勳滿面急切不似作假,段帝冷眼瞧著哼了一聲,“朕看你也沒這麼大的膽子!可林猛這都選出來的什麼酒囊飯袋,朕聽說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這一樁樁的醜事,讓百姓以為朕的軍隊裡都是廢物和惡人!”
“父皇息怒,兒臣以為這些都是宋明那個江湖小報鬧的,若是沒有……”
“沒有小報他們狎妓被趕到大街上的事就不會有人看見了嗎?那個欠債不還的就能太平了事了?糊塗!”
段璟勳吃癟,忐忑的閉了嘴。
“李康!”
“臣在。”
段帝皺緊眉頭,“罪人不但亂紀還隨意攀咬皇室罪不可恕,你也不用再審問了,直接拖到街口斬首以儆效尤,屍體再掛上三天。”
聽到這段璟勳只鬆了半口氣,他還在防著李康會不會亂說話不肯放過自己,沒想到刑部尚書痛快的領了命便告辭了。
至此段璟勳提著的一顆心才算是全部落回肚子裡,隨即也拜別出了宮。
他在宮門口趕上李康,後者只恭敬地行禮,既不示好也不示威,段璟勳是早就知道他這個明哲保身的性子的,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早就把刑部也收入囊中了。
“李大人秉公辦事低調做人的美名在外,本王也深感佩服,今日正巧遇見不如去本王府上坐坐?”
“勳王殿下謬讚了,刑部公事繁多微臣不便叨擾殿下,但請殿下放心微臣做事素來只見事不見人,從前不會多嘴今後也不會。”
段璟勳滿意的一抬手,“那本王便不強邀了,李大人請。”
回了王府段璟勳就把林猛叫來好一通責罵,明明已經成功的安插進了人手,現在偏偏被弄成了這個樣子,而且還如此徹底。
現在好了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林猛也委屈的很,“王爺這一定是宋明的圈套啊,臣聽說昨晚是他帶人……”
“這還用你說!你不是說宋明就是牆頭草嗎?你的眼睛長到哪裡去了!”
“一定是他聽說弈王要回來了所以才對咱們的人下手好向弈王殿下表忠心啊,此事臣也萬萬沒想到。”
“沒想到!一句沒想到就能了事嗎!我看這事不只有宋明,就連段璟祺也脫不了干係,那天在養心殿遇見他我就知道他想要插手武選的事,”段璟勳狠狠眯起眼睛,“單單一個段璟祺不成氣候,就怕他和段璟弈摒棄前嫌兩兩聯手,到時候一個管著軍一個管著錢,你讓本王還有什麼活路!”
思及此段璟勳暗暗握緊拳頭,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兩個人聯合起來。
趕走了林猛,段璟勳又細細想了今早段帝的態度,看樣子他似乎已經對林猛辦事有所不滿,派去截殺高楠的殺手也沒成功,等段璟弈一回來再擺出什麼對林猛不力的證據且不說他本人的死活,單就是武選主審官這個職位他就保不住。
段璟勳沉下氣思索出一個人名——江崇際。
雖然這塊石頭又臭又硬但一旦要換新的主審官便非他莫屬,一定要提前打點好和他的關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