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璟承臉上的震驚更明顯了,“弟妹的話當真是有意思的很,本王還從未聽過如此見解,什麼都能輕易得到反而沒有生趣,那弟妹覺得如何才算有趣?”
唐夢想了想道,“互相尊重,互相扶持,能合作,能共贏,既不損失自己利益又不虧欠他人情分,能平衡到這些才算是有些趣味。”
段璟承越來越感興趣,“那更有趣味的又是什麼呢?”
唐夢一勾唇,神情像極了段璟弈,輕巧開口道,“貪財有道,好色有品,進退有度,方為大趣。”
“好!弟妹果然是不同凡俗!”
她話音一落就連段璟弈都帶上了欣賞的目光,唐夢意識到自己是說多了,便又大咧咧的一笑,“我就是隨便說說,皇兄切莫往心裡去,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話罷了。”
段璟承卻擺擺手,自斟自飲又給自己滿上一杯,他握著酒杯忽然感慨萬千,“弟妹你知道我這些年是如何過的嗎?雖然身為父皇的長子但卻是這幅模樣,又有誰會敬重畏懼我,索性我也不爭不搶做起了閒散王爺,但見到旁人鄙夷的目光時總是免不了要傷心自卑一番,我若是能早些認識你與你多些暢談那便好了,”段璟承說著將手中酒一飲而盡,“你是我見過活得最通透的人,許多男兒都自愧不如!”
段璟承將心中積壓的事絮絮叨叨說了好久,酒也是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整個人臉色通紅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時候還趴在桌上嘟囔個不停。
他的話雖然說得不清楚,但唐夢卻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段璟承作為皇子的不得志,更何況他還是段帝的長子,最受萬眾矚目的那一個,如今他這副模樣讓他如何能心裡不委屈。
一頓午膳足足吃到下午才好不容易將爛醉如泥的段璟承託離飯桌,段璟弈前腳派人給他送回府邸後腳就毫不留情的給白翎塵下了逐客令。
白翎塵這次倒是沒有過多糾纏,他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既然已經入了弈王府的大門還愁以後不能日日見到唐夢嗎,更何況段璟弈的武功出神入化,光是他的隔空打穴自己就吃不消,所以為了長遠起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
弈王府的院子中立刻就清淨了下來,段璟弈將唐夢圈進懷中輕輕給她按揉腰身,“這一日可是累壞了?”
唐夢軟軟的倚在段璟弈的身上,“這幾日是乏累的很,以前也沒有這般嬌氣。”
段璟弈聞言眸色一亮,低聲喚道,“夢兒?”
“嗯?”唐夢見身邊人不再開口便疑惑抬頭正巧撞進段璟弈略帶欣喜的眸子裡,她當即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臉紅開口,“你想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段璟弈忽然想起來一個人,他一拍額頭恨自己沒有早些想到,“是不是都好,夢兒若是願意的話本王便叫叢一來給你號脈問診,住著一個神醫在府上本王怎麼早沒有想到讓他來給你調理身子。”
唐夢想了想,雖然自己也是醫術高超但畢竟穿越之前是外科大夫還是對西醫更加了解一些,即便也學過不少中醫知識以及穿越後也看過不少身邊的太醫們用藥的本領,但還是覺得自己並沒有真正領會到中醫的精髓,現在府上正巧住了個神醫她也想一開眼界,順便再偷師一些,便當即點頭應允。
段璟弈一見她同意了別提有多高興了,當即便將人打橫抱起一下子直接飛回了夢園,又將人穩穩的安頓在軟榻上才開口吩咐道,“凌青,去將叢一叫來。”
凌青應聲飛走。
唐夢被他弄得不好意思,小聲解釋道,“我真不是懷孕了,你這樣倒讓我覺得有些難為情。”
段璟弈依舊強勢的堅持給唐夢蓋好小被子才抬頭道,“本王以前也是這樣伺候你的,怎麼不見王妃有絲毫的羞赧?”他說完唐夢果然語塞,段璟弈趁著屋內沒人的時候快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了夢兒,你當知道相對於孩子來說本王更在乎你,即便是我們只有一個孩子你也始終是本王最寶貴的人,我現在如此緊張並不是有什麼額外的祈盼,只是不忍你勞累便想著讓你能舒服些。”
唐夢聞言心下一暖,還沒等開口就見從外面飛過來兩個人,凌青拉著叢一的後衣領,叢一飄蕩在空中他的罵聲也隨之傳遍了好幾個院子。
唐夢嘴角一抽,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段璟弈不是叫下人去喚叢一來而是派凌青去了。
叢一被放在地上因為腿軟便一個踉蹌往前栽了幾步,他乾脆就這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屋內地龍開的足地面上都暖烘烘的,叢一也不嫌丟人感受到身下溫暖乾脆還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