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孟祥天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他乘上馬車特地叫人從城內饒了好大一圈才沿著小路來到了二皇子府的後門。
那裡早有人等他,他一進院子便被引到了段璟勳的書房。
“好他個段璟祺掌管隆都沒幾天竟然越發的無法無天了!”段璟勳氣的揚了手邊的書。
孟祥天忙上去討好的撿起來,臉上一片愁容。
“王爺,這可怎麼怎麼辦啊,賑災的銀子根本就一分沒到,若是被祺王殿下發現了下官定然性命不保啊,您可得救救我啊!”
段璟勳怒目回頭,“你還有臉說,不是說了叫你外甥好好鎮壓不要走漏半點風聲,他是怎麼當洛城父母官的!要知道是這麼個酒囊飯袋當時你給座金山本王都不會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王爺您有所不知啊,這事不是下官侄子辦事不力,要怪只怪那地方出了個什麼教主,原本百姓們已經被打老實了,可這教主一出現就全都翻天了,這人有本事的很,竟然寫了封匿名的狀子直接送到了刺史府衙,這事是瞞也瞞不住了。”
“什麼教主,好端端的怎麼出了個教主!”
見段璟勳氣急,孟祥天也不敢再隱瞞,“下官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教,就知道那個教的人偏愛穿白衣。”
“白衣,”段璟勳赫然想到了白翎塵,他目光沉了下去將暴怒稍稍壓制,靈幽閣的行動最近的確反常,難不成是已經歸附於段璟弈了?
段璟勳馬上就否定了自己這個念頭,按照白翎塵對唐夢的執念,他絕不可能和段璟弈合作,那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
段璟勳將孟祥天打發走。
他雖然看不上這個戶部尚書可畢竟戶部是自己的錢袋子,孟祥天一旦被治罪那段帝必然會追查銀子去向,他決不能讓段璟祺查明真相。
“來人,備馬車!”
段璟勳雖然沒有訓練出來像弈王府那樣厲害的暗衛,可私下也養著不少殺手密探,他換便裝出了府悄聲潛入一座不起眼的園子,院子中的人一見是他親自來了立刻起身行禮。
段璟勳在這藏匿訓練了不下百人,裡面不乏些武功卓絕之輩,他下了命令要用盡一切手段阻止段璟祺活著回皇城。
隨後他又坐上馬車去了真正想去的目的地——西城末甲巷的一間民房門前。
這巷子是曾經唐夢住的地方,而白翎塵在皇城的落腳點也在這裡。
段璟勳謹慎的扣響門環,半天才有個一身白衣的女子來開門,一見是段璟勳二話不說就要關上大門。
段璟勳眼疾手快,硬擠進去半個身子。
“我要見白使。”
“主子說不見客。”
段璟勳高傲異常,哪忍得住被一個小丫頭拒之門外當即便要硬闖,誰料這丫頭看起來纖細柔弱,下手卻是招招致命。
段璟勳也嚇了一跳,左右閃躲反擊,就在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聽見了白翎塵悠悠傳來的聲音。
“放他進來,在大門口捱打,你讓王爺的臉往哪擱。”
那丫頭應聲收手,段璟勳的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屎,可還是硬著頭皮擺出一副大度不計較的樣子進了門。
白翎塵捻起盤子裡的一塊桂花糕,鳳眼一挑,“嚐嚐?”
“白使,本王這次來是有要緊事,派去董成府裡的探子一直未歸,我懷疑他已經有所警覺更怕他是發現了什麼,現在段璟祺又要去查災民暴亂之事,這皇城的波瀾沒起來本王還要防著引火燒身,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白翎塵的眸子微微上揚,帶著三分笑意七分殺氣,看得段璟勳當時後背一冷。
他將桂花糕扔進口中,“我動手?當初不是說好我只管培養毒人,王爺自己安排用處嗎,毒人我養好了,什麼災民暴亂和我可有半點干係?”
看白翎塵不慌不忙的樣子,段璟勳徹底坐不住了,“白使話雖如此,可咱們兩人的目的是一樣的啊,若不保住戶部尚書今後誰來為咱們秘密造船籌銀,如何覆滅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