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立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整個人比往日多了不少的肅殺之氣,即便是和他還有一段距離白翎塵也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了凌青身上的決絕與警惕。
就這樣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直直對視,好似在兩人的目光間閃過萬千火花。
“前方是王府後院,白公子還請去前廳等候,再進一步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翎塵明知道他在保護什麼人,但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半點兒也沒挪動身子,而是開口回擊道,“你怕不是第一天在弈王府裡見過我?從來我都是這樣直接來找你們家娘娘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攔著我了,段璟弈呢,叫他出來說話!”
“王爺日理萬機沒有空閒與白公子說話,您還是自己走的好,”凌晨一邊說一邊續上了內力,顯然是一副要阻攔到底的樣子,白翎塵微微側耳聽了一會兒,他周圍續上內力的又何止凌青一個人,光是藏在暗處的府兵就有不少,更別說還有他武功探知不到的暗衛存在。
此時白翎塵若真是乖乖聽話了反而會讓人覺得反常,於是他便更加傲然的一仰頭,“就是不走!我是來找夢兒的,你還不快點兒讓開!”
白翎塵說完就直接劈過去一章隨即整個人都衝了過去,凌青絲毫不亂的抬手迎接,白翎塵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勝在輕功卓絕身法靈活,所以一時間兩人竟然也沒分出個勝負來,反而是凌青似乎是心被院中的其他事分散了心思,以守為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倒是有好幾招讓白翎塵佔了上風。
奇怪的是明明院子裡埋藏著這麼多的暗衛和府兵,可是卻沒有一個上來出手幫忙的,整個弈王府都透著一股奇怪的氛圍,白翎塵能理解他們為何如此戒備森嚴,但是又實在是看不懂究竟為什麼他闖了進來卻是不見別人出手來襲。
正在兩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聽見陳管家在下面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承王殿下來了點名要見王妃,你倒是讓見不讓見?”
凌青一聽這話立馬收手,,白翎塵也沒有再糾纏而是立到一旁遠遠聽著兩人的對話,他也好奇怎麼現在堂堂弈王府倒是變成凌青管事了?就連陳管家和唐夢也都要聽他的?
隨即便聽凌青開口,“承王殿下身邊可是帶了什麼隨從,你且先叫娘娘院中的丫鬟們準備著,我去門口檢查一番,”凌青一邊說著一邊飛身面無表情的到了白翎塵面前,後者以為他還要動手,誰知道凌青竟然忽然抬手直接拉著白翎塵的手臂硬生生的將人一起帶到了大門口前。
白翎塵本來就是以巧勁兒取勝了幾招,現在到了全拼力氣的時候自然不是凌青的對手,只是他一個大男人被人這樣像是拎孩子一樣的拉著實在是太難為情,他忍不住一邊掙扎一邊破口大罵。
“打歸打,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我還要不要面子的啊!”
凌青一邊帶著他往大門口飛,一邊面無表情頭也不回的開口,“我奉命保護好後院之人還要篩查進府的每一個人,自然是分身乏術,其餘的人等等再處理也就罷了,像你這樣又滑頭又厚臉皮的人怕是我一轉身就沒人能看得住你了。”
白翎塵炸毛,“所以你就把我帶在身邊?凌青你他孃的拿我當什麼啊!”
正吼著兩人就已經落到了大門口,外面果然是剛剛下了馬車的段璟承,白翎塵與他四目相對,旋即如城牆厚的臉皮竟然難得的一紅,段璟承也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到兩人相連的手臂上。
“這是……”
凌青依舊面無表情,“屬下拜見承王殿下,王爺下令但凡出入府邸的人都需要驗明身份才能進入,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段璟承大咧咧的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我就自己進去就行,其餘的人都在外面等著就是了,也省的你挨個排查這樣麻煩。”
“多謝王爺體諒,”凌青叫身後的小丫鬟接過段璟承的輪椅,繼續開口道,“王爺是否是來找我家王爺的?”
“不不,我找弟妹,你家娘娘可是在府上?”
“在,您請隨我來,”凌青這邊剛想前方帶路又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有個拖油瓶,便想了想旋即準備抬手點住白翎塵的穴道,誰知他才一抬手就聽那人在自己耳邊大喊一句。
“凌青你別太過分啊!真以為我是你家孩子呢,還想定住我?我也是來找夢兒的!”
段璟承見狀趕忙幫他解釋道,“想必白公子也是為了花滿樓開張而來吧,我們為的是同一件事,凌青你就讓他也進去吧,省的我還要出來再傳話。”
凌青見狀想了想,隨後又搜了一遍白翎塵的身才放行讓人進去了,他這邊才將人領到唐夢昨晚所住的院子,轉身就有立刻奔回了夢園。
段璟承和白翎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又被下一位人接手了。
杏兒從院內迎出來,“奴婢拜見王爺,我家娘娘昨日太過勞累現在才剛醒,還請王爺和白公子隨我到偏房稍加等候。”
段璟承不解,“你家娘娘不是一直住在夢園嗎?怎麼忽然換了住處?”
杏兒自然而然的開口答道,“娘娘說新年要有新氣象所以便換了個住處。”
她雖然這麼說但是白翎塵卻心知肚明此時夢院內住著的究竟是誰,只是他並非皇宮中人,對於昨晚的事也只能是裝作不知道半點兒訊息,倒是段璟承一臉的天真,“昨晚那個舞女怎麼樣了?不是被你家王爺給抱回來了嗎?可是救活了?”
杏兒一聽這話立刻轉身向著後面兩個人做驚恐的噤聲狀,“王爺您可別提這件事了,那姑娘還沒回來就死在半路上了!”
“死了?”段璟承震驚,他從昨天回家之後就在也沒和別人接觸過,今天早晨也沒上朝,他彷彿覺得自己與這訊息都脫節了,白翎塵卻是知道杏兒這話中到底有幾分是真的。